端無也笑,接著剛才的話題,點燃煙後襬了擺手,“哪混的好撒,咳,一言難盡,”兩指夾著煙,小指甲豪爽不羈地撓了撓腦袋,臉色卻略顯窘迫,“不怕你們笑話,現在就是鬼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說起來又有些淒涼般。

犰犰過去拍了拍她的手,“總有轉運的時候,總有轉運的時候,”

端無又揚起臉來,笑得很坦蕩,“是的,總有時來運轉的時候,你瞧,這次不是遇見你們了?要不,這牢坐定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荷蘭剛想問明白,門口又進來一撥軍裝,同樣各個京腔京調,說說笑笑上樓去了。

這下,別說荷蘭,就算死犰犰自己都有點坐不住鳥!

仔細瞧清楚沒?咱衙內可是人民解放軍“最正宗”“最純正”的軍屬咧!

好像冥冥之中,命運真跟高教授對著幹哩。高教授不曾說過,咱家高犰絕不跟部隊的扯上任何關係!

可你瞧現下這灼灼事實,完全截然相反!不是部隊上的還真娶不上“高犰”哇!

初一以前是“軍裝”,入了佛後,成了她弟。

白鶴筱,從政卻沒從軍,成了她爹。

真正娶到手的,

韓應欽,中將啊,

胡來和鄭井全是上校。

嘖嘖,高犰怎得不能算咱人民解放軍裡“最純正最牛B”的軍屬!

所以,現在不同往日,她家大妖大禍是北京軍區一把手,她的胡來、鄭井也類似“太 子 黨”派系黨魁人物,現在衙內是一見到軍裝,特別是大批次軍裝就有點膽寒。這還是衙內深知駕馭她這隻超級強悍的隊伍有多麼艱難,家和萬事興,不參合不惹事最好。這又是京畿重地,萬一東扯西拉,沒事兒找些事兒出來———

瞧見衙內明顯露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鴕鳥情態,荷蘭碰了碰她的手肘,有點奸笑,“說這個高老莊後臺硬,硬得過你?我越來越覺得別是你哪路隊伍開得哦,快弄清白是哪路,今天這餐可不能讓自己人把錢賺咯。”

犰犰也坐不住了,放下煙來立即掏出手機,

黃東東!這事兒越想跟他越脫不了干係!

98

“東東,你說巧不巧,我在北京也找到一家‘高老莊’。”神經病跟黃東東說話一向遊刃有餘,頗有“貓捏老鼠”的滋味兒。

那邊,東東同志正叼著煙在錢箱子邊數鈔票咧,這一接到神經病的電話,再一聽她這口氣,曉得事情“敗露”鳥。———咳,神經病總怕他成鳥“楊國忠”一樣滴人物,總教育他,“你有出息點好不好,別跟他們參合在一起!他們水深,你就是個小本買賣——”咳,說到底,東東到底是“嫡親滴孃家人”,犰犰總不想因為這跟隊伍們扯上利益關係,這樣不好。

東東忙滅了煙,決定好好跟神經病“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因為,確實,他的隊伍們都沒料想到,別看犰犰腦袋不清白,糊裡糊氣的,有些細微末節還真敏感。她從小但凡能得到的都是最好的,這是高廻卓璇傾其所有,其實也培養出她“淡化利益”“大氣看人情世故”的一面。人的感情,是不能談錢的。

東東相當於是她家裡人,如果像上次那樣,純粹因為他們的原因砸了高老莊,賠多少,犰犰都覺得是應該。可無緣無故,給了東東超過了應該承受的好處———犰犰有自己的原則,不贊同。

她也算吃過不少極品地,北京這一隅的“高老莊”,無論從地段、裝潢、服務質量、受眾層次都看得出在京畿應可數一數二,莫說武漢。東東的實力有多少,高犰心中有數,他撐不起這大個攤子。不是說做生意做的有多大,而是剛才也聽到端無提及,這已經涉及到某個圈子,高犰確實也不想東東參與其中。她和東東說到底還是知識分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