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的身上,還掛上了一塊牌子,我有罪,我拖累了全村,我要下跪認罪。看到這一幕,聶振邦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段家村這算是怎麼回事?真要是有罪,自然有法律制裁,有人民法院,有zhèng fǔ,有罪,也不是這樣下跪就可以的,如果說,是違反了村規民約。都是鄉里鄉親的,也完全沒有必要讓一家六口大大小小全家出動吧。看這一家子的穿著,並不是什麼富裕家庭。難道說,這段家村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聶振邦想著,人卻是走了上去,抓住了男子的手臂,聶振邦的臂力,自然是男子不能比擬的,一下就把男子給扶了起來了。

可是,讓聶振邦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一鬆開,男子卻是再次跪了下來。還後退了幾步。對著聶振邦磕頭道:“年輕人,你行行好。別再拉我起來了。我這都好不容易跪了兩天了,就差今天這一天了,讓我跪完。成不?”

這句話,更是讓聶振邦有些心酸,這是什麼威嚴,這是什麼事情,竟然讓一個人,讓一家子人恐懼到了這種程度。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個男人一家不跪完這三天的話,恐怕還有更為恐怖的事情在背後等著他們。

隨即,聶振邦的臉sè也沉了下來,此刻,聶振邦也不再去扶這男子了,卻是蹲了下來,緩聲道:“老鄉,為什麼說自己有罪,為什麼要跪在這裡,能跟我說一下麼?”

話音剛一落下,旁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道:“為什麼?就憑這狗rì的打了咱們段書記。就憑這狗rì的拖欠農業提留款。就讓他一家老小跪三天謝罪,這算是便宜他了。”

段書記?聶振邦覺得有些好笑,一個村支書,有資格稱呼為書記麼?還有,農業提留款。這段家村不是致富模範村麼?怎麼收繳一個提留款還這麼困難,看這跪下的一家子,穿著打扮也不像是什麼富裕家庭啊。

抬頭一看,在邊上,一個斜著站著,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男子,站在邊上,打量著聶振邦,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輕蔑。

旁邊,圍觀的一些群眾之中,有些好心的,卻是拖住了聶振邦,低聲道:“小夥子,你別管這閒事了。咱們雲縣,誰不知道這段家村的段支書啊。有人還給取了個綽號叫斷子孫呢。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惡霸。小心惹火上身啊。”

聽到老人這樣的話語,聶振邦的心一下就沉了下來,這樣的事情,自己就更應該管了。心中,甚至還有些慶幸,幸好讓自己給湊巧遇到了,否則,這個段家村,還不知道要隱瞞上級多長的時間。

隨即,聶振邦走了上去,看著眼前的人沉聲道:“你是什麼人,馬上把你們村的村幹部給我叫過來,我叫聶振邦,新梨市市委書記。還無法無天了。這麼大冷天,讓老百姓跪地謝罪,我倒要看看,他段支書是不是比皇帝老子還要金貴。”

聶振邦的話音剛一落下,周圍,圍觀的幾十個群眾卻是都安靜了下來,新梨市市委書記,這些人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半晌之後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少訊息靈通的人也都在議論起來。

‘這就是梨縣那個娃娃縣長麼?真是年輕啊,聽我梨縣的親戚說,如今梨縣可是富裕了。rì子都好過了啊。這次過年,我去我親戚家,電燈電話都齊全了。這一次,我們雲縣也有福了啊。’

另外一個人也附和道:‘就是,娃娃縣長如今可是咱們新梨市的大官,這一下。段長貴可是要遭殃了。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有他在段家村,那就是一個禍害啊。’

旁邊,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這個人,很顯然是不太看好聶振邦,搖頭道:‘不一定啊。聽說,聶書記是比較年輕。可是,領匯出行,那不都是前呼後擁,jǐng車開道麼?市委書記,還有坐班車的麼?我看不像。’

此刻,這個男子卻是冷笑了一下,無比藐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