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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初年。

身處星斗大森林很難感受到季節的變化,只有晴天與雨天之分。

太陽爬過了半山腰,陽光無比的明媚,可天卻下起了濛濛細雨。

“春天到了。”

顧直伸出手讓細雨落在手背上,像是在體會春日裡的溫柔。

若不是在這片原始森林,而是在城市中,或許能看見成群結隊的公子與小姐結伴出遊,踏青賞春。

嗯?

正和母親商量給二明孩子取名的小舞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一眼顧直,頓時感覺到一種超然的孤寂之感。

就像是……

山海不存,吾獨存。

“這方天地尚且有殘缺之處,何況這方世界的人,法相之境以內天地映照外天地,溝通諸般法則化為自身的神通,即以天地補全己身。”

只是山有崩塌之日,海有乾枯之時,就算是一方天地,也有覆滅之危,那時,法則又如何依存?

“難,難,難……”

顧直搖了搖頭,嘆息道:“不如斬去。”

看來我並不是真正的天縱之資。

這不是自我否定,只是他比較的物件都太強了,無論是獨斷萬古的荒天帝,還是九世成仙的葉天帝,都是為修道而生,應劫而至,修行、創法一通百通。

遮天法,即以身為種之法,放眼諸天都是極其強大,且難以修煉到高深境界的法。

法相之境的奧義就是以天地補全己身,顧直立下三界六道除了是要給宇宙萬族定下規矩,還有一點就是為了己身的修為,當三界六道圓滿之日,就是他法相大成之時。

遮天世界裡的斬道王者,拋開那些少年大帝不說,一般的王者舉手間倒是可以移山填海,但斬落星辰可就說不上了。

唯有聖人才有爆星之力。

當然,遮天世界的靈氣肯定比鬥羅宇宙高了不知凡幾,說不定天地要堅固得多,就像完美世界裡的下界八域與三千道州的差別,列陣境界的王侯在八域可以輕易破滅千里山河,但在三千道州最多就破滅幾十裡山河,差別不止十倍。

在這鬥羅宇宙,顧直全力出手毀去一顆月球般大小的行星不難,將一塊大陸擊沉更不在話下。

拋開世界的等級不談,他勉勉強強等同一位斬道王者,站在這樣的高度,而且還知道輪海、道宮、四極、化龍、仙台等秘境奧義,但依舊無法參悟,更別說將其融入自身的道。

鬥羅宇宙不算小,不借助冥府這樣的暗位面世界,無人能踏足宇宙的邊荒,可要是放眼諸天萬域,鬥羅宇宙簡直渺小如塵埃。

把遮天世界比作一方島嶼,或許鬥羅宇宙就只是沙灘上的一粒沙。

想到自己曾在比比東面前大談大羅境界的神異,顧直忍不住自嘲一笑,修為達到一定高度,才會發現大羅境界是何其的遙不可及。

“顧直,你怎麼了?”…小舞臉色古怪的來到顧直身邊,她初次見到顧直的時候,顧直還只是一個魂宗,可以說她見證了顧直從凡人蛻變到神明的歷程。

可回首過往,她都沒見過顧直露出頹廢的神情,無論以魂宗修為面對十萬年修為的二明,還是帶著史來克學院師生對戰藍電霸王龍宗,他都是自信滿滿的樣子。

意氣風發。

顧直摸了摸下巴,有些憂鬱道:“我還是太弱了。”

啊!

聽了這話,小舞驚訝的張大了小嘴,感覺無比的荒誕。

顧直居然覺得自己太弱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冷笑話,也不想想自從他聞名以來,做到的那些傳奇事蹟。

極北之地以四環魂宗修為在玉元震手下逃出生天。

以魂帝修為,在大海上與波賽西一戰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