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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來到這座城市,她一直喜歡的那個人不就在這座城市嗎。她果然對他沒有放棄,她果然還是追了過來……。
如果說她傻,自己不是比她更傻嗎。竟然傻傻的騙自己說自己總會等到她。是不是等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邊還是有別的他。還有沒有比那更壞的結局。
在這個平常的午後,陽光沒什麼不同,但他卻覺得異常刺眼。也許是洗髮水滲進了眼睛,不然,怎麼會有疼痛在蠢蠢欲動。那些四處亂撞的情緒急切渴望找到一個噴薄的出口,韋樂狠狠甩了甩頭,他決不允許它們劃成淚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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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他無意識地喊出了這個名字。很奇怪的,每次在他最不順的時候,在他最開心的時候,在他午夜夢迴睡不著時,在人潮擁擠中黯然神傷時,他都會輕輕的念這個名字,然後,那些洶湧的情緒便如潮般散去,猶如心理學上一種積極的暗示。
可是,有誰知道,長這麼大,給他傷害最多的,也是雲開。有時他會消極的想,也許比起雲開給的傷害,其他傷害都算不得什麼,於是,最大的傷害反而成了一種安慰。
她名字叫雲開,但她一直給韋樂的感覺卻是雲遮霧掩雲山霧罩。那天,他實在忍不住,便調侃的問道,你的青梅竹馬是叫“月明”麼。
她反過來問他,“守得雲開見月明,你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嗎。”
“我只知道,前一句是同心千載痴情盼。”
“對我來說,它是有下一句的,奈何明月照溝渠。”她還是慣常的調侃的語氣,“這八杆子打不著的兩句可以概括我那短暫而糾結的情史。”
一直以來,韋樂不知天蠍是不是都像她那麼神秘,喜歡用慣有的沉默保護自己,讓人難以真正靠近。那是她第一次向他說自己的故事。不由得全神貫注去傾聽。
“難道,你喜歡的他*喜歡溝渠小姐?”
“那是我無法逾越的情敵,所以用溝渠來形容,不算太過分吧。”
“恩,允許你刻薄一下。”韋樂示意她繼續講吓去。
看他好奇的樣子,她故意輕鬆的說,“故事很俗套啊,就是一頭男人愛上一頭女人,但放不下另一頭啊。於是,欲斷難斷,糾結反覆。”
聽她說話的時候,聽得人總是不自覺地嘴角上揚。即使聽一些很悲傷的事。
她繼續說,“他一邊說最愛的那個人是我,一邊還要去取悅另一個。理由很動聽,我聽到的版本是,那個人一無所有,他不能不管。當然他在那頭如何對她說起我,我無從知道。我一直在試圖理解他極有責任,但他又在不斷做著傷害的事,於是,我的努力總變得牽強。 始終,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太糾結了,一直糾結到其中一個吐血。”
她說的淡然,但韋樂聽得黯然。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便隨口說了一句:也許,他有很多無奈吧。
“恩,我理解他的無奈,但怕再也無法承受比無奈更多的傷害。”
她轉話題問韋樂,“你有沒有覺得,那些轟轟烈烈的感情,往往是因為有一方或兩方不成熟。”
“轟轟烈烈過,總好過什麼也沒有啊。”
“話雖如此,但轟轟烈烈之後,猶如大病一場。傷筋動骨後,不是所有人都有本事恢復如初。”
一語成讖。後來,韋樂還是不小心投入了一場轟轟烈烈。但那場轟轟烈烈,說得準確些,更像是他一個人飛蛾撲火的表演。故事情節依然爛俗,就是一頭男人愛上一頭女人,但那頭女人放不下另外一隻。
在他學雲開當時的語氣這樣說給朋友聽時,才突然明白,調侃背後,隱藏著多濃的苦澀。那是他不願碰觸的過往,但也是讓他魂牽夢縈的過往。只因過往裡有那麼多的痛,卻也有與那些痛相匹配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