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咒人的嗎?顧少白吐血。不過如果他今後堅持要貫徹臨淵派大師兄的腦殘舉動,還不如現在就讓他身死魂滅呢。

這話當然不好直說。顧少白轉了轉眼珠,忽而感受到寧湖衣觸探法器禁制的舉動,想起先前兩人論道被打斷,他說繼續的意思應該是要進來繼續教授他修煉之法,遂大手一揮,準了。

寧湖衣進入鮫珠之內,沒等站穩先把天眼封了,跟著尋到坐在西極池邊若有所思的顧少白,本欲就他不知輕重的舉動好好言語一番的心情忽然就淡了,眉目溫和地靜靜看了許久,直到被看之人有所察覺才緩緩步到顧少白身邊,如先前一般盤腿坐下。

顧少白歪頭,一邊看寧湖衣漸漸近前,一邊默默思索,待他坐定,覺著問也無礙,便開口道:“方才那人是誰?怎麼和先前那……那可怕的東西一般模樣?他可是要對你不利?”

雖然將兩人間一番你來我往盡數看在眼中,但無異於中途橫插一腳,沒前沒後,顧少白並沒怎麼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齟齬。按寧湖衣的敏銳,說太多定要惹他懷疑,那不說劇情,問問那人是誰總可以,也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是真。

“可怕的東西?”寧湖衣眉眼微動,頓了頓,繼而瞭然地“哦”了一聲,安撫一笑,道:“莫怕,替身而已。”

“什麼,什麼替身?”被他殺了煉成小鬼的是替身?他怎麼不知道替身也能進補的?就算那人做了個替身來謀害他,被他戳穿還失敗了,過後怎可能無事人似的再來見他?怎麼看都像是寧湖衣把人殺了,過後不得已做了個替身掩人耳目吧!此外不管前者後者,兩者皆太過栩栩如生難以分辨,說是替身還不如說是雙生子來得可信些。

顧少白暈暈乎乎,腦中諸多猜測,可寧湖衣並不希望他過多接觸魔域的陰私之事,於是避過不談,硬生生換了個話題道:“來說修煉之事。”

有這麼敷衍人的嗎!顧少白無語,又不敢在寧湖衣明擺著不願多談的情況下細究,只得將滑到嘴邊的疑問生吞了下去,跟著寧湖衣一起轉移話題:“對,修煉。那什麼,說到哪了?哦對了,說到我不能吸收天地靈氣要靠你施捨,這是什麼道理?”

寧湖衣皺眉,對顧少白話中的“施捨”二字頗不贊同。他動了動唇,終是沒說什麼,只淡淡道:“你修為太低,尚無人形,何能與普通修士一般修行?外界靈氣廣闊,但過於混雜,普通修士還可將修煉中的汙雜穢物沉積在肉身內尋機排出,你卻不行。靈氣一旦被你吸收,便是入了元神魄心,再要拔除就難了。所以我下了一個封印,隔斷法器使其無法與外界靈氣相接,至於由法器生就的你自然也承襲了這個封印,暫時無法吸收天地靈氣。”

這個解釋還能接受。顧少白摸了摸下巴,瞬間找到了寧湖衣話中的關鍵之處:“那封印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寧湖衣沒有否認封印能解,既然被顧少白察覺,便也不騙他,直言不諱道:“待你結丹築形後便無礙了。”

煉氣、築基,過後才是結丹。前兩個階段只是基礎,唯有結丹才算真正踏入了長生之途。丹境與築基雖只一階之別,相差何止天地雲泥。而在茫茫修真界中,結丹是個重要的分水嶺,因結丹隕落的修士不知凡幾,就算有成功的,之中過程亦是艱辛非常,難有順遂捷徑。寧湖衣如此高深莫測,如今也才築基三層而已,更別說要他從氣境到丹境了。既然寧湖衣都這麼說了,他也不會非要冒險為之。前路漫漫,只希望寧湖衣大方些,能多分點靈力讓他修煉。

寧湖衣把顧少白的沉默當成了乖巧聽話,讚賞一笑,翻掌變出一塊玉簡遞給顧少白,道:“這玉簡上刻有臨淵心法一到十層,現下傳授於你,可時常取出參看修煉,切記不可冒進,量力而為。”

顧少白不明白了:“若沒有靈力,空按心法修煉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