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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閣與彼軒相隔不遠,但對面燈火敞亮,所以都能看得清楚。但唯覺遺憾之事,乃是熠熠清輝之中,玉人掩面,撩人神思。但人就是這麼奇怪,愈是看不到的,愈是想探個究竟,看清那白綃面巾後面的美靨。

此女一現,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自從她的玉名不脛而走,就比尋常的絕色佳麗憑空多了一種神秘的吸引。

莫說是義陽王石鑑,即便是石遵,無不注目而不能稍離,但礙於眾門客在,不好太過失態,才強抑著未起身觀望。縱是如此,卻早先自沉醉,心裡卻早將目光睜到最大,恨不得親自撩去她頰上面綃,一睹芳容。

義陽王石鑑輕咳一聲,道:“在下何幸能請到曲姑娘,這就請姑娘法目一賞名花。”

對軒五女聞言,紛紛襝衽謝過。

石鑑踱回東首座上,遙空拍了拍手,頓時有兩個男僕取了一張高案過來,置於南廂,此案比那雲紋雕欄稍高尺餘,剛好可被對軒的曲婉婷看到,不問可知乃是放置株花之用。

石鑑正要吩咐下人取花,正在此刻,有一健僕突然喘氣地跑上來,跪地急急向石鑑道:“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眾人聞言俱是一驚,石鑑面上一沉,心中沒好氣,隱忍嗔道:“不懂規矩的東西,瞎嚷嚷什麼,有話說清楚。”

那健僕聞言,方知道自己失態,心中一驚,一時嚇得反倒說不出來,半晌方道:“王爺的那株名花死了……”

“什麼?!”石鑑聞言勃然大怒,稜稜頰間,透出一種威煞之氣,拍案而起。

那健僕似是被石鑑嚇了一跳,溢位一身冷汗,扁著嘴,上下牙床直打顫地哆嗦著道:“王爺的那株名花一直由我和四個兄弟看護,置於房中,並未見有任何人踏入半步,不知怎麼回事,方才進去一看,花竟枯蔫了,但……又不像是人為所至,所以……”

義陽王石鑑卻早不奈煩,勃然變色,兩眼一睜,怒聲截斷他道:“廢物,你們可曾為其澆水?”

那人面如死灰地想了一下,誠惶誠恐的回應道:“今日巳時,一名女護曾澆了一回水,但……”

石鑑不等他說完,便氣急敗壞地截斷道:“真是掃興,你去把那個賤卑拿下,斬斷手腳弄作花肥,看那花會不會開。”

健僕聞言,早嚇的戰戰兢兢,挪不動身,石閔卻擺手對石鑑道:“義陽王先別動氣,事情真相未明,不教而誅怕是有煞風景,以我看那女護未必有膽冒犯王爺,不如問清楚原委再行發落。”

石鑑鐵青著臉,強抑怒氣點了點頭,這其間,那趙王石遵一直一言不發地察言觀色,緘口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四七八章 文字遊戲

說話之間,兩個侍女將花搬了過來,石鑑一看,前日還玉骨靈香,如今果然全已枯蔫,幾個看守的護衛和那女護也都被押到了臺下。

石鑑怒眼圓睜,正待發作,對軒那個頭挽望仙髻、身著淡紅裝的女子,緩身而起,金蓮疊疊踱到軒緣,鶯聲傳音道:

“王爺,我家小姐略知花藝,最好博物之學,花雖枯調,但世間繁花無不荏苒間輾轉如斯,飄落紅塵化作泥,我家小姐卻願一觀,不知王爺可肯賜否。”言畢,婷婷獨立,妙目卻註定了石鑑,敬候迴音。

周圍所有的幕客,包括三位主公在內,聞她雋逸清麗之言無不一怔。

石鑑更為意外,想不到一株枯花,竟能駁紅顏一視,但曲婉婷的見識胸懷更加令他訝異驚佩,相比之下,作為主人,他又豈能不及一個女子的胸懷。

當下石鑑便遙遙抱了抱拳,倏而突然大笑道:“晉人有句話叫‘花為悅己者容’,此花雖已凋謝,但能得曲姑娘靈眸一顧,真是它幾世的榮幸,倒是我這個義陽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