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盒子遞給寂驚雲,寂驚雲拿到張二狗面前,他看了一眼,連連點頭:“是,就是這一塊!”

那盒子放的正是當年定罪的玉珮。皇帝淡淡一笑:“張二狗,你抬起頭,在這殿上看看,可有當年讓你偷玉珮的人在此?”

張二狗聞言,抬起頭,在殿上掃了一圈,搖了搖頭。只聽到皇帝微笑道:“蔚相,你也抬頭,讓張二狗看看!”

張二狗聞言,轉臉看蔚相臉上看過去。蔚相抬起臉,臉色蒼白,目光不知道是驚是怒。張二狗仔細辯認了一下,眼神越來越驚恐,指著蔚相道:“就是他,當年就是他讓我去偷慕容太傅的隨身玉珮的!”

“大膽狂徒!竟敢誣衊本相!”假相到底扮了蔚相多年,此時雖然驚怒,卻自然而然地出聲喝斥。只聽到皇帝冷冷一笑:“蔚丞相,你好大的官威呀!”

皇帝一出聲,蔚相趕緊低頭伏地:“老臣不敢,皇上息怒!只是這等市井無賴所說的話,豈能當真,皇上切不可被這刁民矇蔽了……”

“你是說朕沒腦子,不懂辯別真偽麼?”皇帝的聲音一寒。蔚相額上的冷汗流了下來:“臣不敢,老臣失言,請皇上恕罪!”

“把張二狗帶下去!”皇帝冷冷地道,大內侍衛把張二狗帶回耳房,皇帝看著蔚相,輕哼一聲,“蔚相,你說他是誣衊你,那朕再讓你看一個證人。帶他上來。”

稍時,一個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身著官服,從右邊的耳房被侍衛帶上殿來,看到跪在地上的蔚相,神情微微有些錯愕,隨即跪地給皇帝行禮:“臣方鴻,參見皇上!”

一聽到他的聲音,蔚相抬起頭,轉過臉狠狠地瞪著他。我見蔚相的表情,想起那日在蔚相府上見過的這位方大人的字,這人不是蔚相的門生麼?怎麼又成了證人?

皇帝淡淡地道:“方卿平身。”

方鴻站起來,見蔚相還跪在地上,明顯感覺到了殿上的氣氛不對,臉色有些緊張,欠身道:“不知道皇上傳召微臣,所為何事?”

“方卿,你是我朝著名的書法家,深得先帝看重,先帝贊你的字‘煙霏潔露,若斷而連’,說你人如其字,有‘有正人執法,面折廷錚之風’。”皇帝目不轉睛地看著方鴻,緩緩道,“方卿品性清直,當不負先帝讚譽。”

“先帝厚愛,微臣慚愧!”方鴻不知皇帝意圖,殿上的氣氛又這麼凝重,恩師又跪在地上,臉色仍是十分不自在。

“聽聞方卿不僅字寫得好,對書法的鑑別也是高手。”皇帝微笑道。

“微臣略有研究。”方鴻謙遜道。

“朕這兒有一份紅日國清寧郡王的國書,你看這字寫得如何?”皇帝讓寂驚雲把一份國書交給方鴻。

方鴻接過,看了看,笑道:“字勢清逸,如雲鵲遊天,群鴻戲海。”

皇帝笑了笑,又讓寂驚雲呈上一張紙,道:“那方卿看清寧郡王這幅字又寫得如何?”我瞥見那張紙正是當年那封通敵書信,不禁也坐直了身子,想聽聽方鴻如何作答。卻見他仔細看了看那書信,眉頭微微一蹙:“皇上說笑了,這封信與剛才那國書,不是同一人所寫,這信上的字跡是人仿寫的。”

“仿寫的?何以見得?”皇帝的表情沒有一絲驚訝。

“寫這信的人雖然將字形仿得很像,但這字缺乏原書者的神氣,無戈戟銛銳可畏,無物象生動可奇,絕不是出自國書同一人之手。”方鴻言之鑿鑿地道。

“可這信上明明有清寧郡王的印鑑。”皇帝質問道。方鴻聞言,仔細看了看信上的印鑑,再拿起國書對比,沉聲道:“皇上,這印鑑也是假的。”

“假在何處?”皇帝看著他道。

“國書上的印鑑,印璽字型纖秀、紋理清晰、線條均勻。書信上的印鑑,雖然有國書上這幾個特點,仿得也非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