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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唯美畫風先定下整幅畫之意境,再以sè彩筆墨,力求完美展現意境,自可以做到讓整幅畫更加華美、完整,形意相合,但另一方面,格局卻也難免會受束縛。傳統畫風,卻是以似粗實細的粗獷手法,表現更加宏觀的意境,潑墨大寫意,留白小題詩,只因唯美畫風剛剛開始流行,極是新穎,又因追求畫面美感,極易為年青人接受,故而一下子傳揚開來,但時間一長,大家興趣降低時,亦會發現傳統畫風亦有許多可取之處。其實傳統也好,唯美也好,最重要的是適合自己,妃子只要堅守自己的畫道,必能名垂畫史。”
他的“唯美畫風”,本質上其實是他上一世裡,在華夏曆史上流行數百年的“禪畫”,再配合西方油畫的手法,而在那個歷史上,以畫喻禪的“禪畫”剛出來時,亦極是流行,被認為開創了唐宋之後,華夏繪畫的新紀元,但最終卻也沒有完全取代傳統畫風。
這個歷史上,因沒有出現佛教,因佛教而來,於晚唐時開始盛起的“禪畫”自然也未出現,但是傳統畫風,卻已發展到“求變”的階段,故而他的唯美畫風一出來,在畫界中自是能夠輕易掀起浪cháo。
青影秋鬱香輕嘆一聲:“在見到那小貓踏chūn圖時,青影也是這般想的。在那以前,青影也見過劉桑公子的幾幅畫作,雖然都是極好,但因知道只是畫風不同,雖然欣賞,倒也並不嚮往,前往凝雲城,也只是想與劉桑公子一談畫道,但在見到那小貓踏chūn圖後,卻突然有種震撼之感,與劉桑公子比起來,青影實是相差不可以道里計,可以說,跟他以前的幾幅畫相比,那小貓踏chūn圖,實已突破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看著它時,感覺就像是在讀道家先賢莊子殘留下的大作一般,有一種洗滌身心之感,忍不住便嚮往與模仿起來。”
文露道:“小妹rì常也習畫,正如姐姐所說,那小貓踏chūn圖看似稚氣,但不知為何,單是看著,便讓人覺得觸動身心,只是不知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青影秋鬱香道:“依我看來,雖然唯美畫法先立畫意,再定畫sè,格局難免受限,但那小貓踏chūn圖卻已避開一切表象,達至萬事萬物的本源,寫意而不潑墨,感覺就像是莊子所說的‘萬物一馬’,雖然畫品中有‘畫從心而障自遠’之說,但像此畫這般。能夠真正做到心中無障,以心畫畫,以畫畫心的。自古未有,比劉桑公子以往的畫作,已是超出一個階層。”
劉桑看著她,心中大訝。
他對著小美畫那《小貓咪踏chūn圖》時。確實是做到了“心中無障”,也就是在畫這幅畫時,他領悟到了“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的全新意境,並將之應用於武學。
而青影秋鬱香,能夠從一幅畫中,直接看到畫作背後的畫境,其心思之細膩,也到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步,無愧於中兗洲第一才女之名。
他長嘆一聲:“其實每一個人心中都是有障的。我想就算那劉桑也不例外,只是‘障’又何嘗不是心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完完全全接受自己的心,再讓自己的心,以最超然的眼界去看待天地間的所有事物以及自己,天地是一盤棋。自己是一枚棋子,但我們雖是棋子,我們卻有最zì yóu的心,只要放開心靈,我們同樣也可以做觀棋的人。妃子的《魚戲荷花圖》,以畫畫心,魚與荷花本是一體,然而魚的歡快,在荷花眼中卻成了心障,荷花冷眼看魚,卻不知魚戲於水,反比荷花超然不知多少。連自己心的一部分都不能接觸,又如何能夠做到超然於物?所以說……咳!”
突然發現四女全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來。
夏縈塵略有所思。
青影秋鬱香喃喃道:“心障也是心的一部分,既然無法捨棄,不如將它接受,完完全全的超然於物,超然於我……”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