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愈突然感覺前途一片灰暗沉寂,大好時光消磨殆盡,以後要麼要落草為寇要麼葬身荒野。那些山賊得意的笑聲也變得刺耳難耐。

渾身的氣血都被女人一根頂在他脖頸上的指頭給封住,想掙扎也不得力氣。坐以待斃是最痛苦的煎熬,尤其是對曾經有過被柳麗娘劫持經歷的劉愈,就是死,他也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自由的煎熬。

齊方和張無諸兩個都是武夫,本想以蠻力力拼,卻被一掌一個打翻在地,徐軒築孤立無援,她的武功跟那女人相去太遠,即便來救也是送羊入虎口。但徐軒築還是義無反顧地提劍來攻,女人右手提劍招架,左臂夾著劉愈躲閃自如,徐軒築劍招招招兇狠奪命,長劍崩開口子還是不能傷得女人分毫。相反她自己已掛了彩。

劉愈身不能動。但感覺仍在。在女人用腋下夾著他四下游走時,除了腿磨地擦的生疼,右臂胳膊肘能清楚感受到女人肋部的柔軟。

劉愈腦海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懼和憤怒揉雜的情緒所籠蓋,只聽“咔!”一聲,手臂像是生生被他震斷,一肘擊向女人的腋下,女人正遊走在徐軒築發瘋似的劍招之下,沒想到已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窩囊男人居然會衝破身體的限制攻她軟肋。這既是女人的羞處又是練功之人外氣門所在,這一肘,登時令她氣勁受限,頂在劉愈脖頸上的手指順勢鬆開。

“噗!”

徐軒築趁勢一劍刺在女人胸口,這還不算完,口角帶血的劉愈掙脫自由,眼中帶著兇惡野獸殘酷的光芒,猙獰著面孔揮起拳頭,用盡畢生的力氣一拳打在女人臉上。即便女人臉上纏著幾層黑紗,還是被劉愈一拳打脫。人飛出三四米遠,手中長劍脫落。“哇!”地一口血吐在地上,其中還有一顆牙齒。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戰局瞬間扭轉,連猛鬼寨的人也沒料想到劉愈本無招架之力卻能猝然發難,來援已然不及。

急喘著立住身,回過神的劉愈驚愕於能爆發出令他都意想不到的能量,亂拳打死老師傅不單是傳奇,武林高手會被他打的滿地找牙。

那女人氣勁受損,徐軒築依然不依不撓不給其喘息機會,提劍再上,可對方畢竟是高手,短暫的挫敗不代表會束手就擒。女人一聲不吭站穩腳跟,不再纏鬥,雙足踏地高高躍起,施展了劉愈從未見過的“輕功”,一腳踏牆,另只腳已踩在三米高的牆垣上,人影消失在夜色的蒼茫中。

“少當家,您先走一步,兄弟們給您報仇!”

會寧鏢局的人本來還在對馬代全力施救,此時可能已無力迴天,大呼小叫著往猛鬼寨的山賊撲了去。猛鬼寨請來的高手都折了,他們自己人單力薄,而會寧鏢局這面卻的都是哀兵不懼死,更重要的是那一對武功令人髮指的將領夫婦已無對手,與會寧鏢局的人聯手已是必然。種種因素令他們無心再戰,各自相扶躍上牆頭,一躍便出了院子。

“夫君。”

徐軒築第一次體會到失而復得的幸福,撲過來抱著劉愈,劉愈能感受到徐軒築對他的依戀,也想抱緊她,但剛才發狠的右臂此刻卻不聽使喚,肘部以下除了顫抖連動都不得,整隻手像不是自己的。

“夫人,你……你鬆開,我的手……”

徐軒築一手扶著劉愈,關切地托起他手臂,劉愈馬上疼地咬牙咧嘴。她這才知道劉愈剛才的爆發留下後遺症,面色極為不忍。

“沒事,沒事,可能是用力過猛。找個大夫看看就好。”

劉愈安慰著徐軒築,心中極為打鼓,剛才到底是怎麼衝開的身體封鎖他自己都記不得。要真是落下殘疾,還是右手被廢,那也跟半個廢人無異。以後就成吃喝女人的小白臉了。

將受傷的左臂貼著胸口,劉愈走到橫躺在地的馬代身前,只聽宋鏢頭抱著馬代的身體哭喝道:“少當家的,在外行路難,您年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