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愈嘆道:“不知是你命好還是命不好,中了貫穿傷,居然能痊癒。若是換做是夏天受了那種傷,別說留下毒瘡,想活命都難。”

說這話時劉愈也在感慨這年頭醫療條件的低劣,簡直是不能生大病,不然真要聽天由命了。呂楚兒很不以為然的皺了皺鼻子,還在埋怨自家姑爺揭她的醜事。

回到殿前將軍府還未到正午,韓升尚未過府吃喜酒,走進門,劉愈便看到一眾侍衛擠在前堂的門前,腦袋湊著像是在瞧什麼熱鬧。

劉愈好奇地走過去,往裡看了看,只見徐軒築與一個“人”在同桌說話,之所以這個“人”特殊,是因她渾身都是黑色,連腦袋也蒙著黑紗,只露出一雙眼睛。身材前凸後翹一看便知是母的,劉愈不解這是哪來的阿拉伯婦女,造型如此怪異也怪不得眾侍衛連蹴鞠的心思都沒,擠在此瞧新鮮。

見到姑爺回來,那班侍衛後拍前的肩膀,各自提醒完站了一溜在門前,像是在接受劉愈的檢閱。劉愈指了指門口道:“一會門口有人來,幫忙卸車。”

一名侍衛問道:“姑爺,何人要來?”

來的是韓升和昨日答應“陪嫁”的丫鬟,連同丫鬟的行禮夠裝幾馬車,劉愈不想細說,臉色不悅道:“讓你們去就去,哪來那麼多閒問題?”

劉愈有時也覺得,在這群嘰嘰喳喳無所事事沒嫁人的小丫頭片子面前不擺出一番冷麵孔,總是難得尊重。這些侍衛是統一的吃硬不吃軟,板起臉她們才服,見一班侍衛散去,劉愈走進正堂,徐軒築臉色稍稍一喜迎上前來。

“夫君回來了?咱家……來了客人。”徐軒築道。

劉愈邊解身上厚重的軍服,邊打量著眼前一身黑衣,且還被黑布蒙著頭的女子,心說難不成是有見不得陽光的病?劉愈正要相問,徐軒築介紹道:“夫君,這是妾身在宮中當醫女的姐妹,曲醫女。”

劉愈皺起眉頭問:“宮裡給看病的不都是男的?”

“夫君這就有所不知了,宮中和朝中文武大臣的女眷,有些病讓太醫瞧總是不便,曲妹妹今日是奉皇上之命來給妾身把把脈。”

劉愈這才明白太醫和醫女有給皇宮裡的人以及文武大臣問平安脈的傳統,說淺白些就是給把把脈看看是不是有病,好像身體檢查。徐軒築初為人婦,皇宮便遣了個醫女來給她診脈,一來問問婚後是否協調,二來看看有沒有婦科病,順帶看看有沒有懷孕。

“要說喜脈,有些早了。”劉愈心想結婚才不久,要懷孕也沒那麼快能診出來。聞劉愈之語徐軒築不由羞赧,幫劉愈將解下的軍服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曲醫女背起藥箱起身道:“徐家姐姐身體一切安好,小妹這就告辭。”

聲音清脆響亮,不似閨中小家碧玉的嬌聲細氣,至少劉愈聽來還算悅耳。徐軒築挽留道:“曲妹妹,難得你來一趟,莫急著走,不若給……他也問問脈?”

曲醫女瞥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敵意,劉愈心說不妙,這眼光像是瞅著情敵的,難不成這個舉止行為怪異的女人對自家夫人有不良企圖?只聽曲醫女聲音冷淡道:“既然如此,問問脈也是可以的。”

劉愈以前只聽說過諱疾忌醫,沒見過大夫給人看病還如此挑三揀四的。在徐軒築相扶下坐在椅子上,伸出一條胳膊,曲醫女再冷聲道一句:“男左女右。”

“靠!”劉愈隨口抱怨了一句,隨即將左胳膊伸出。

只見曲醫女先是以一隻搭在他手腕上,緊接著是兩根指頭,三根,四根,最後連大拇指也按了上去。劉愈不解道:“這是作何?”

徐軒築在一旁笑著解釋道:“夫君,這是曲妹妹家傳的問脈之法,乃是五指問脈,一些隱病也能由此診斷出。”

劉愈歷來覺得中醫有很多忽悠人的玩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