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她一邊檢查一邊“埋怨”道:“黎子昇,你這孩子還真是亂來。本師範在這學院就沒看到你這樣和人切磋的,你不像是仙院的道生,真像是……真像是像街頭的小混混。”

少年作出一張苦臉,說道:“冷師範,學生那個時候也不是沒有辦法嗎?既然躲不過,那就只有拼命了啊。”

冷白衣聽了這話卻沒有動怒,反而悠悠嘆了一口氣道:“連你們這些小孩子動不動都以命相搏,這仙門……哎”

她沉默了下去,可手上沒停,仔細地檢查完之後,說道:“黎子昇,你恢復的不錯。這也是你筋骨強健經脈壯大,才受得了那樣的衝擊。今天你就可以開始修煉了。只是……以後莫要這麼逞強了。”

少年自然點頭稱是,至於今後還會不會“逞強”,那只有天知道了。

這個時候,黎子昇想起剛才的情形,不禁開口問道:“冷師範,是不是城中有了疫病?怎麼這麼多病人是一樣的症狀?”

這冷師範微微皺眉,聲音低沉地解釋道:“這些人可不是疫病,他們都是在鐵鋪和煤窯裡面做工的。”她嘆了口氣,“做工的時候吸進了大量的塵灰,把他們肺臟給弄壞了。”

“那還治得好嗎?”少年繼續問道。

冷白衣咬了一下下唇,搖了搖頭:“要治好可不容易啊,這病我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只能開點藥讓他們止咳祛痰,鎮痛安神。其實最好的法子就是回家臥床休息。可是這些病人都有一大家子要養活……”

黎子昇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他們為什麼不用口罩呢?”

“口罩?那是什麼?”

少年就給冷白衣解釋起來了,把有透氣xìng的布頭摺疊幾層之後縫在一起,在縫上幾條繩子。工人們在粉塵瀰漫的環境下工作的時候把布片戴在臉上,這樣就可以避免把那些塵灰吸進肺裡去。

這冷醫師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惜自己沒有早點想到。這“口罩”簡便易行,馬上就能普及開來,效果肯定要比這些工人自發圍在口鼻上的汗巾好得多。

吃完晚飯回到臨水居的黎子昇複習完今rì的符籙可上的內容,就從書包裡拿出那些小“記者”給他收集的商業資訊看了起來。其實這工作也沒有太大技術含量,只要照著那些店鋪的公開報價照抄就行了,最多開口問問存貨情況。

這個世界的店鋪夥計也沒有把報價和存貨當成什麼了不起的商業情報,可以說此間人士在商業上還相當“質樸”,既然有人問那自然也就和盤托出。

看得出來,這些小傢伙們幹得挺認真,雖然筆跡稚拙,但是一筆一劃寫得相當認真,生怕自家的“社長”看不明白。

糧價果然跌了下來,可是仍然要比年前的高。想來從荊北流入的糧食數量有限,沒有把糧價完全打壓下去,還有一個可能是又流入了一大批過不了chūn荒的農民。

少年在糧價後面寫下了,“用工”和“漁鐵窟”這兩個批語,準備明天讓那些“記者”去收集一下這方面的資料。他想了想,又加上了黎山和揚州兩個“關鍵詞”。自家那十幾萬斤糧食在目前這個市場上也算得上舉足輕重,更不要說荊揚之間的水路一旦通暢,這麼高的糧價必定崩盤。

鐵價有一定幅度的上升,想來是回去過年節的客商又回到鐵山城來開始收購了,同樣的,還有一個可能是那些鐵鋪遇到了“用工荒”。

他對此的批語是,客棧和房租。既然有客商,那麼住宿是必須的第三產業服務,這點值得關注。

“貸款”利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想來這鐵家禁絕糧票和堂票造成市面上的銀根緊縮,有很多客商和東主資金週轉出現了問題。

人之常情,黎子昇為自家的義順堂高興了那麼一下,在後面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