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時間選得倒是相當好。來得正好呢。”

兩儀低聲說著,同時將手中的包裹放到床上。然後便走進那間沒有人使用的隔壁房間,

取出了一個與包裹同樣細長的木箱。

“稍微等一下,我要把它組裝起來。”

兩儀解開包裹。裡面是一柄未經修飾的裸刀。

和服少女很熟練地開啟木箱取出刀的鞘和柄以及大如銅錢的鍔,並將其組裝起來。

“哎呀,鐔太小了。鎬的緣故怎麼也合不起來啊。可惡……沒辦法了,鐔就只有這麼一

個。”

很不滿似的說著,兩儀將裸刀變成了相當氣派的日本刀,然後隨手把刀放到床上,向我

轉過頭來。

“好了。你有話要說吧。”

與說的話正相反,兩儀的表情如以往一樣毫無關心的神色。

我——並沒有考慮該如何說出口來。只是想要有什麼人來救助我而已。

……沒有變化。

我與兩儀初次會面時也是一樣,甚至連想要獲得什麼樣的幫助都回憶不起來。

“——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做。對自己也沒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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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我。

我只得據實地說出來。

“今天,在街上看到了母親。一開始還以為是很相像的人。但是……毫無疑問那是母親。

我就跟在她的身後,結果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事情——那傢伙,回到了那間公寓裡——”

無法止住身體的顫抖,就這麼神經質地說個不停。

——然後。

兩儀說了一句是嗎,站起身來。

“總而言之,你的父母還活著是吧。新聞裡也沒有報道出來,所以這麼想也是理所當然

的。”

“那怎麼可能呢!我確實將媽媽殺死了。連父親也死了。這是絕對的。要是還活著那才

奇怪呢!”

是啊。那種情形下,怎麼可能還像平常一樣活著呢。

又怎麼可能再回到那個像平常一樣的自己的家裡去呢。

那個,染滿鮮血的地獄一般的家,為什麼——“哎,果然是出了什麼差錯。那麼去確認一下吧。”

“——什、麼?”

“就是說,去那個公寓確認一下不就好了嗎。實際上臙條的父母是活著呢還是死了呢。

就這一點去確認一下吧。”

就這麼定了,兩儀開始行動起來。

將一柄相當長的短刀放到皮夾克的內口袋中,又在腰帶後方別上另一柄短刀。

做好這種相當危險的準備,對於她來說就像去一邊的小店裡買香菸一樣容易,然後她走

了出去。

兩儀似乎是打算一個人去的樣子。

儘管一點也提不起勁來,可是又不能讓她一個人行動,我便也跟了上去。

“臙條,能開摩托車嗎?”

“一般人的程度吧。”

“那麼就這樣了。就用剛才騎回來的那個東西去吧。”

兩儀開始向地下的停車場走去。

這麼小的公寓竟然還有地下停車場,這件事情讓我很驚訝。不過兩儀準備了摩托車這件

事情更讓我驚訝。

那裡停放著一輛安裝著副座的跨鬥式的大型摩托車。兩儀毫不猶豫地坐進了副座。

我也自暴自棄地騎上了大型摩托車,向著一個月前還生活在那裡的港口區駛去。

由於駕駛不熟悉的大型摩托車的緣故,抵達公寓時已經是晚上七時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