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雪球就要碰在臉上時,小猴兒手疾的抓了一把雪,一股腦的灌在她脖子裡,那丫頭嗷的一聲,四周的奴才都沒憋住的哈哈大笑。

不知道是這七福晉實在可親,還是這對北京城來說如此難得的大雪實在是美,半晌,這些個奴才丫頭,又跟小猴兒亂打成了一團兒,嘻嘻哈哈,好不熱鬧,那真真兒是:鳳凰麻雀不分家,歡鬧皆為年少人。

過了許久,雪杖早已改為堆雪人,當兩個滾的圓滾滾的球一小一大的摞在一起之後,奴才們拿著倆煤球和一個胡蘿蔔做了雪人的眼睛和臉,而不知什麼時候從屋裡頭小跑出來的小猴兒,把自個兒手裡的旗頭牌子紮在了雪人的腦袋上。

有模有樣的旗人雪人一堆完,一旁的丫頭奴才都笑成了一團。

彼時一直在長廊瞧著這鬧鬨一幕的佛爾果春到底是沒忍住,噗嗤一笑。

她嘆道:“難怪七爺那涼性子都給捂熱了,這福晉還真是個活寶貝。”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小猴兒故意的,佛爾果春說這話的時候,她正望向這頭兒,對上她那呲的白花花的八顆牙,玉錄玳臉色一變。

“哼!越發沒個樣子!”

……

說實在的,對於她為嘛給那惡婆婆留在這坤寧宮裡,小猴兒絕對是一頭霧水。

不過她也清楚,棒打鴛鴦的戲文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頂著果府三小姐的名頭,果新那老狐狸的旗號,便是在這紫氣繞頂的紫禁城,也還是能扯起來的。

所以:既來之,則安之。

至少皇宮的補養品絕對是一流,便是這麼冷的冬天,她都覺得自個兒膛中全是熱氣兒。

而且最近她的字練的比從前好多了,唯一悲催的是,那些個佛經她是會寫了不少,可到底念什麼,她還真扯不下來臉去問誰。

“七福晉,七福晉,皇后娘娘叫您過去吶!”一個小丫頭踉蹌的來雪院子裡通傳。

小猴兒起身抹了把汗問:“知道幹嘛不?”跟從來繃著臉的皇后娘娘比,小猴兒這隨隨便便的性子,實在惹了眾多丫頭的喜歡,自然而然的,很多丫頭從心眼兒裡倒戈了她。

那小丫頭翹腳低語:“我進去的時候,瞄見那佛爾果春姑姑正取了雙陸棋出來呢!”

嘛?

又是雙陸棋?

小猴兒臉上的五官都塌了下來。

……

除了她自己,小猴兒這輩子見過最軸性的倆人,一個是延珏,另一個就是延珏他老孃。

要說小猴兒連日最後悔的,莫過於那次嗆聲。

那日玉錄玳不知惹了什麼性子,非說要她陪她下一盤棋。

“回皇額娘,臣媳棋藝不精,不懂圍棋。”

“那象棋?”

更扯,從前她連字都不認得,又哪裡會下那個?

小猴兒老實的搖搖頭。

玉錄玳惱了:“你算什麼名門千金?從前本宮可是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到好了!字寫的一塌糊塗!詩文更是別提!到現在,你跟本宮說區區棋都不會下?!老七是瞎了眼了?瞧上你這麼個繡花枕頭!”

“誰說我不會下!”也不知道哪兒來了一股子蠻勁兒,小猴兒脫口而出。

她也不知道為嘛,即便習慣了她成日呼來喝去的,可那最後一句,還是給了她一記窩心腳。

小猴兒直直的看她:“不如試試雙陸棋?我自出生以來,還沒有過對手。”

這一句話到好,接下來的日子,小猴兒可是為它付出了代價。

她哪裡曉得,因民間都慣用這雙陸棋來賭博,所以這蒙古人稀罕的玩意兒,因先帝口諭,這紫禁城裡是不許下的。

所以自小身為滿族上三旗貴族的玉錄玳,更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