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等著不可能到來的月餅,那可是罪過啊罪過。

右手撐傘左手竹籃,迎著細密的雨絲緩步上山,路邊草叢裡果然冒出了各種野菜,一邊採一邊爬山,頓時覺得省力許多,果然是利益產生動力啊。轉到山頂朝那骨碑方向一望,真想不到行歌居然閉著雙眼靠在骨碑上睡著了。這麼幾次上山他不是在望天發呆就是在望天發傻,我倒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熟睡的模樣。雨絲毫無遮擋的打在他身上,溼漉漉的頭髮蜷曲著貼在臉頰,衣衫也貼著肌膚,好像整個人廋了一圈,看起來格外憔悴。魔界大雨連魔族也受不了,更何況是他呢。那條鏈子不長可也不短,若是拖著鏈子躲到祭壇的護欄下面,只怕也不至於被淋成這樣。難道是來自於曾經是仙王的驕傲,令他不屑於躲避大雨麼?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悄悄將雨傘架在骨碑頂端替他遮蔽雨絲,跟著轉身離去。冰冷的手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嚇得我猛然一顫,手中竹籃掉在地上,滾落野菜幾把,蘑菇若干。

“行歌?我以為你睡著了呢,嚇死我了!”我看清楚狀況之後狠狠的拍了拍胸口,很不滿意的看著地上辛苦得來的食材,“看看,我的午餐都淪陷了一半……”

“我在等你,怎麼會睡著。從你離開我便一直在等。”

行歌對月餅的渴望還真是執著得要命啊,我儘量笑得燦爛些,拼命解釋道:“哦,本來是有月餅的,可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嗯,這個說來話長,總之最後月餅都發黴不能吃了……啊!”

行歌把我裹進懷裡摟緊,身上沁涼的雨水絲絲點點透過衣衫滲透過來,令我不斷打顫。當然,也有可能是驚悚所致。

“喂,我沒把月餅藏在身上……” 這此地無銀三百式的解釋不是勾引人家摸你嗎?我徒勞的解釋完,才覺得這個解釋如此令人噴飯。

“你受傷了?”還好行歌聽不懂,還是很正兒八經的在問我問題。他說話的聲音清亮溫柔,即使是在冷嘲熱諷的時候都很好聽,就連襲月也是一樣。看來仙族天生就適合說情話誘騙純情小女生吧。

“沒什麼,小傷而已。” 他單純我也不好邪惡的想歪,掙扎無果之後只好乖乖伏在他懷裡,聽著那穩定而緩慢的心跳,暗自奇怪到底仙族果然是心如止水還是我太沒魅力?可我回答完了之後便再沒聽到聲息,只覺得行歌呼吸的氣息從脖頸子裡緩緩拂過,一暖一涼,還含著淡淡的桃花香氣,不由的讓我的脖子和心都癢了起來。忍無可忍,只得先開口:“那個……能放開我麼?”

“好像……抱著你的時候能想起很多事情。”行歌低下頭,臉頰隔著髮絲輕輕蹭著我的臉頰,可惜他好像完全沒感覺到,就我一個人擱這兒過電似的顫抖啊顫抖。都說自作孽不可活,以前的遣刑官乃至於雷官,誰會有事沒事找他嘮嗑說家常,更不會有人乖乖讓他當回憶號人形抱枕吧。

“這樣啊,呵呵,哈哈……”

也許是感覺到我在顫抖,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放開了手:“你要走了?”

“嗯,有人在等我。”看他那付落寞的表情,我的同情心又無恥的泛濫了,於是扯開話題,“那把傘我就放這兒了,下雨的時候記得拿來用,不過雨大的時候……聊勝於無啊聊勝於無。呵呵,對了……你為什麼不躲到祭壇護欄下面去?”

“如果我躲避到祭壇下面,你回來的時候便看不見我了。”行歌的笑容在雨裡朦朧唯美的綻放,“我怕你看不見我便會轉身離去。”

他背上拴著琵琶鉤,還能跑到哪兒去?即使在祭壇上看不見他我不會順著鏈子找嗎?這傻瓜。我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他才好。想了一會兒,低頭衝他微微一笑:“下次雨大的時候就躲起來,我能找得到你。”

行歌仰起頭,金色眼眸中很明顯的出現了動盪的神彩,不期然間摟住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