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友只覺得這位嬌嫩美女如同玫瑰花一般扎手,又見她處處為難周韻,不免心中不喜,只礙於面子答道:“已經好了,多謝關心。”

四姨娘不是頭回見他,卻是頭一回見他這樣略顯冷淡的樣子,以為他是因為提到掃面子的事而生氣,不免笑道:“三爺這麼見外做什麼?年輕人本就該熱鬧些,於子嗣上頭也有益呀。是我們大小姐太小題大作了。”她眼珠兒一轉,“聽說跟著大小姐去的菊芳早已經是芳姨娘了?”

蔣世友眉頭微皺,有些不虞:“四姨娘對晚輩真是關懷。”對私生活也這麼關懷。

四姨娘咯咯笑道:“大姑爺說這麼客氣做什麼?我不過是一時興起,想做個媒罷了。”蔣世友心裡一凜,咳嗽一聲:“晚輩已經娶妻,做媒就不必了。”

四姨娘忙笑道:“哎呀呀,說漏嘴了,大姑爺別見怪,”她眨眨眼,媚眼如絲,“有這麼個姑娘,年紀呢才十六歲,長得比我還漂亮,勝過菊芳百倍,而且性格脾氣都是頂尖的。”她對身邊的心腹丫頭示意,那丫頭掩嘴一笑,匆匆去了後廳,不一會拉出個嬌俏少女來。

那少女一身嫩黃色輕薄夏衣,勾勒出略顯豐滿的體態,羞怯怯地低著頭。四姨娘笑眯眯起身將她拉到蔣世友面前:“這是我孃家小妹妹,三爺看如何?”少女嬌羞地抬頭看過來,一張芙蓉面與四姨娘有幾分相似,兩隻天生媚態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勾人的神魂,她羞答答看了蔣世友一眼,又慢慢垂下頭。

蔣世友被她一眼看得心頭火起,心跳驟然加快,血液倒流,他咕咚吞了口口水,猛然起身跳出三步遠:“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四姨娘海涵。”

那少女羞憤得臉都紅了,淚水盈盈地看過來,恰似一朵沾了露水的粉紅荷花,她控訴般幽怨地瞥了蔣世友一眼,回身鑽進自己姐姐懷裡。

四姨娘摟著妹妹,好像見到從西邊出來的太陽一般稀奇:“喲,怎麼今日性子倒變了?我可聽說三爺屋裡人不少呢,兩年功夫就有五位姨娘。怎麼今日到了我這裡就這麼假道學起來了?你是看不上我家妹子的人品模樣,還是瞧不起我家境平常,覺得我們農戶出身的配不上你們蔣家?”她柳眉倒豎,越說越是咄咄逼人。

蔣世友被逼得又退了一步,他被四姨娘一團亂繞的邏輯搞得十分無語,怎麼好像不答應納這個女孩子就要變成自己看不起人了,這是什麼侏羅紀!蔣世友一頭黑線,泠然道:“五個已經夠多了,再添人只怕晚輩就要消受不起了。”

四姨娘嗤之以鼻:“放屁,什麼消受不起消受得起的?你大伯不是都納了七八個麼?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我只是瞧著你府上女人多卻個個無能沒個生養,怕大姑爺你無後這才好心好意把我嫡親妹妹說給你,我家的女孩兒都是能生的,我姐姐連生三個男孩,我膝下也是哥兒,我妹妹人品好身體好,將來生多少都不成問題。誰知你這麼不識抬舉,倒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呸!”那少女也是一臉幽怨薄怒地瞪了眼蔣世友,美人嬌嗔的表情只怕能瞬間勾得大半男人熱血沸騰將一切拋諸腦後。

偏偏蔣世友心裡熱血不起來,反倒是怒火大盛,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有什麼比被人說生不出孩子來更讓他氣憤的?古代醫學不發達,生不出孩子大多怪到女人頭上,可是現代醫術昌明,很多不孕不育都被發現是男人的原因。

現在有個女人指著他鼻子罵你是個生不出蛋的人,這極大地侮辱了他身為男性的尊嚴,於是蔣世友拼命加強這種想法制造憤怒情緒,慢慢沉下臉來,一字一字道:“要不要納妾這是我的家事,外人還是少操心好了。”不到忍無可忍,他說不出重話。

四姨娘咬牙:“你……”

“三爺!”絃歌從外頭匆匆進來,恰好打斷了四姨娘的話,她立在廳裡福了福身,“三爺,四姨奶奶,我們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