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撤走之後,那拼圍而成的大桌子,她實在不想參加這個無聊的遊戲;可為了自家院子,罷了。

待所有人都落座之後,沐九兒才姍姍來遲,坐在女方的最末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右邊竟然緊鄰著方恆;而左邊竟然是那綠衫女子,當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沐九兒對著方恆微微一笑,“失禮了!”

“哪裡哪裡!”,方恆看著沐九兒越看越覺得傳言不可信,這般端莊嫻雅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如傳言那般的不堪。

今日的評委秋十三和薛遙兩人端坐在上方的亭子中,隔得不遠,卻可以清清楚楚看清苑中人的動作。

沐九兒驚訝地看著薛遙,妖孽。

薛遙自然看懂了沐九兒的嘴型,妖嬈一笑。

鼓聲起,玉鉤隔座相傳,秦雅和之前的粉衫、女衫女子相視一笑。很快玉鉤便被送到沐九兒手中,沐九兒早已將靈力運於手掌之上,一個移形換位,玉鉤飛快地送到方恆手中。

鼓聲驟然停下。

“既然這玉鉤到了在下手中,那在下便拋磚引玉了”,方恆轉頭凝視著沐九兒,又看著那擊鼓之人,心中明白了些,一首小詞脫口而出,“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方恆微微一笑,大方落座。

男子與女子中間隔著一個座位的距離,沐九兒瞥到秦雅眼底的那一抹不甘,心中明白,只怕是想讓自己出醜罷了,卻偏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手快。

不得不說,沐九兒對秦雅的心理把握得相當到位,第二次鼓聲停,玉鉤剛到沐九兒左邊農事同知家的千金林文怡手中。她選擇了表演,撫琴高歌,看著對面的慕寒情深款款,一曲鳳求凰當真是纏綿哀怨至極。

“林小姐好琴藝”,對面的田公子似笑非笑。

林文怡紅著臉,“田公子見笑了!”

鼓聲再次響起,每次那玉鉤都落在沐九兒兩側距離她不願的位置,一些人所做的詩,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呃,不堪入耳。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事也會吟,更何況她曾經接受過非常正統的古文教育,雖不自大能媲美李白杜甫,但做兩三首小詩替自己解圍還是能做到的。

其間,這玉鉤落到過那粉衫女子手中,對著慕寒亦是情深款款,“思深含別怨,芳謝惜年催。千里難同賞,看看菊又菲。”

沐九兒搖搖頭,這古代的姑娘們都是這般的大膽的嗎?

最後又輪了幾次,蘭州四同知家的公子小姐都作詩的作詩,舞琴的舞琴,唯有沐九兒一直優哉遊哉,所有的人都非常好奇,此刻以沐九兒為中心,左右五人竟然都沒能倖免,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反倒像一個異類般。

秦毅看了看天,正準備宣佈結束時,突然對面一名男子起身,“素聞秦家大小姐才貌雙全,不知今日在下可否有榮幸與小姐合詩一首?”

“也好!”,沐九兒一身月牙色長裙點綴著蝶翅和金菊,宛若畫中仙子般微微頷首。

“那由在下起頭,小姐可聽好了!”,徐盛君嘴角微勾。

“請便!”,沐九兒挑眉。

徐盛君看了看遠處的天,悠然道,“天蒼蒼,野茫茫”

“一枝紅杏要出牆!”,沐九兒直勾勾地看著那粉衫女子徐婷婷,意味深長。

“你,小姐怎麼如此粗俗無禮”,徐盛君見沐九兒居然直勾勾地盯著自家小妹,那句話的意味可想而知。

“粗俗?無禮?”,沐九兒嘴角微勾,“這詞千百之變化,小女自認對的押韻而且工整,又何來粗俗之說,至於無禮,小女相信在座眾人皆有眼能觀!更何況,小女並未指名道姓,那角落處的紅杏,不正是搖搖欲墜,意欲出牆?”

順著那纖纖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