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哪兒去了!”,薛巿知道這小子從小就跳脫,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嫵媚的桃花臉也就罷了,偏偏還不近女色,前些年居然還傳出了龍陽癖,“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你的憶兒妹妹嗎,怎麼十年不見就認不出來了?”

說起秦憶,薛遙臉色一沉,“不,不可能,慕寒明明傳信告訴我憶兒已經被沉入怒江了,怎麼可能是她?”

“你這小子”,薛巿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他的額頭,“我和胡老都不知道為何憶兒會出現在距離蘭州萬里之遙的雲州並且失憶,等我們確定她身份的時候,她已經嫁人了!”

“怎麼可能?”,薛遙想到當初那個脆生生叫著他,遙哥哥,要抱抱的小女孩,如今轉眼都已經嫁為人婦了麼,“如果是她,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慕寒?”

胡老搖搖頭,“時機未到!”

“什麼狗屁時機,我不相信你們不知道秦叔找憶兒都快找得發瘋了!”,薛遙有些激動,“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遙兒!”,薛巿一聲厲喝,薛遙頓時冷靜下來,又恢復了那張清冷中透著慵懶的表情。

“我和胡老也是前天才確定她的身份,恰巧你過來了,所以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薛巿想到那個人所說的話,連胡老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蘭州動盪,青州孤立無援,如今連雲州這壇死水都開始波動,就只剩下濟州!”

薛遙的臉色有些難看,想到剛才那個與自己拌嘴的女子,真的是自己惦記了整整十年的小妹妹嗎?

“那祖爺爺的意思是?”,薛遙慵懶地往後斜靠在雷榕上。

薛巿點點頭,“濟州與其他三州來往向來不多,胡老又,哎,如今你且去濟州暗中調查一番,若那人真的想收回外權,只怕這天下又會是一番動盪!”

薛遙低眉垂首,心中更是晦暗不明,“我知道了,什麼時候出發?”

“越早越好!”,胡老接過話頭,“濟州胡家雖然早已經與我沒有任何干系,但畢竟,若是有難還請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施以援手!”

“這是晚輩該做的!”,薛遙起身,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去收拾一下,晚點就走!”

“倒也不用這麼急”,到底是最得自己心意的孫子,薛巿還是有些不忍心,“你快馬加鞭而來,就在這裡休息一日吧,明日再上路也不遲!”

只怕是這小子心中有了魔障,自己惦記了十年的小丫頭,居然給別人先下手了,這種心情,薛巿搖搖頭,與當年的自己何其相似,但願這孫子能比自己運氣好。

薛遙腳下一頓,“嗯,知道了!”

“遙哥哥,憶兒要抱抱!”

“嗯!”

“遙哥哥,陪憶兒玩兒好不好?”

“好!”

“遙哥哥,為什麼妹妹有孃親,可是憶兒沒有孃親?”

“……”

“遙哥哥,你對憶兒真好,憶兒長大給你當新娘子好不好?”

薛巿雙手枕在腦後,仰靠在雷榕上,腦中卻不斷浮現當年的場景。

那一年,她尚未五歲,他十歲剛滿。

她從小失去親孃,而他從小父母雙亡。

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或許是因為她當初那脆生生又帶著軟軟糯糯的童音,五歲的她天真不知世事,十歲的他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做人情冷暖,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做名利地位。

所有的人都認為他生帶不祥,甚至連族主都嫌棄,以探親的名義將他送到青州的孃舅家,可惜,就算是親孃舅,對他也還算好,可終究抵不過他的枕邊人。

當時若非她將他帶回城主府,或許他早就已經客死他鄉,又怎麼會遇到這位薛家的老祖宗,從此身份大變,地位大漲。

可是十年,他卻從未忘記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