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嚴肅而又神聖的金鑾殿上,求饒聲不絕於耳。楚雲承看著站在朝皇身邊的褚瑞,臉色不禁暗了暗。

“父皇,今日之事,我朝歌已打傷元氣,如今天楚征戰在即,俞將軍他們是否能容後再處置”,楚雲承恭敬地半跪在地上,對著朝皇神色謙恭,話裡話外竟都是將朝歌放在首位。

朝皇臉色驟然一暗,“你說什麼?”

“這,父皇,天楚征戰在即”,楚雲承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上,朝皇原本已經緩和的臉色再次變得漆黑,“天楚發難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朕?”

“這……”

朝堂下方為數不多沒有被殃及的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他們誰也不知道朝皇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父皇現在不是該考慮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想想怎樣退敵才是正道”,褚瑞抿著唇,他心裡也疑惑著天楚和朝歌雖然毗陵,可已經井水不犯河水百餘年,又如何會說征戰就征戰,更何況朝皇還有一名后妃是天楚國的公主,現任天楚國君的親妹妹,難道他們就絲毫不顧及湘妃娘娘的安危嗎?

“璃兒說得甚是”,朝皇也知道自己這是太激動了,可任是誰如他一般,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算計險些丟了小命,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卻發現整個國家已經被搞得烏煙瘴氣,內憂未除,外患已生,都會忍不住的吧。

“皇上,老臣有話要說”,從朝皇現身開始就一直立在一旁不發一語的老丞相此刻悠悠地從隊伍中出列,站到中央對著朝皇恭敬地俯首躬身。

“愛卿請講”,對於老丞相,朝皇還是非常恭敬的,不看其他,就看在他為了朝歌鞠躬盡瘁,忠心耿耿的份兒上。

“老臣以為,天楚此刻發難原因未明,動機也值得考究”,老丞相琢磨著,“之前我們就曾商議讓鎮南大將軍帶軍出征,不過老臣以為,若讓二皇子隨行,說不定能與天楚化干戈為玉帛。”

朝皇臉色突然暗了下,看著楚雲承的眼中飛快地劃過一道什麼,“承兒以為如何?”

“兒臣願聽候父皇差遣”,楚雲承半跪在地上,他原本是想拉褚瑞下水,可現在老丞相已經提議讓他隨軍他自然再不能說是想讓褚瑞隨軍了,從來就沒有兩名皇子共同隨軍的情況,更何況現在的朝歌除了被終身圈禁,再也沒有任何建樹的大皇子,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嗯,那就好”,朝皇看著楚雲承,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鎮南大將軍以為呢?”

鎮南大將軍身著朝服卻掩飾不住那周身雄渾的氣勢,“皇上,末將也同意老丞相的看法,如今朝歌內憂外患實在不宜多生事端,有二皇子隨軍,兩國能化干戈為玉帛是最好不過。”

“既然如此,承兒回去準備準備吧,三日後朕親自替大軍踐行”,朝皇一聲令下;楚雲承和鎮南大將軍同時跪地謝恩;朝皇擺擺手,“今日就到此為止,散了吧。”

原本還想趁機替楚雲飛求情的御史大夫看著現在的場景,在心中輕嘆口氣,搖搖頭,朝著宮門外走去。

皇宮正門處,原本聞訊前來看熱鬧的數萬黎民百姓早已經被禁衛軍強制驅離,尤其是在盛都爆發鼠疫的訊息傳開之後,一些人就已經三三兩兩的散去,誰都知道鼠疫這東西在人越多的地方,散播得越快。

沐九兒躺在不遠處的房頂上,臻首微偏看著那金鑾殿上的場景,在心中搖搖頭,不過那天楚到底為何在這個時候來襲,難道真的不顧他妹妹的死活了嗎?

此刻剛將皇后送回後宮,又處置了有些奴大欺主的勢利眼之後匆匆趕回金鑾殿,可還未進殿就感覺到一束非常灼熱的目光,順著那方向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人,心中疑惑著,進入殿中。

沐九兒小手撫著砰砰直跳的心臟,看著雲岫離開的方向,還好沒有被抓包,不過現在好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