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一見那斑駁駭人的傷疤時,嘴角揚起嘲諷的笑來。與田氏對視了一眼,二人雙雙笑得別有用意。

不動聲色的享用著早膳,花解語早已心中有數。這幾日,那傳膳的小丫頭幾次偷偷地瞄幾眼自己未帶面紗的臉看,待到確認什麼時便輕輕地鬆了口氣。昨夜傳晚膳時,這丫頭索性不避諱,直直地盯了半晌,見花解語面容如常,這才笑著退了出去。

早幾日時,那牡丹園的老媽子還以宮裡小姐眾多,為避免出現撞衫的尷尬境地,所以要好好檢查一下各位小姐進宮時的衣著,以筆記之,仔細核對。

聯想這幾日來的異常,花解語不難想象,那田氏母女必定是設了什麼陷阱在等著她呢。呵,無妨。正好她這幾日心情不佳,惹上她了,那就別怪她將計就計出手不留情了。

用罷早膳,花言昭便帶領眾人去了祠堂祭拜祖先。這大大小小虛禮繁雜,好不容易結束時,已經過了午膳時間。花府因祭祀頗為費時,因此一向沒有時間在除夕夜用午膳,所以久而久之廚房也養成了不做午膳的習慣。於是,花解語在腰痠背痛頭昏腦漲的當兒,還得忍受這飢腸轆轆的折磨。後來還在纏。綿織錦的各種捯飭下沐浴更衣。總算塵埃落定踏上馬車了,疲累了一整天的花解語還不倒頭就睡。

☆、第27章 初進皇宮

早前花解語就考慮到四人大轎坐不了她和纏。綿織錦三人,遂特意請花言昭破例給她準備一輛大戶小姐不會乘坐的馬車,這才有了六轎一車的奇景。

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花解語動了動身子,咕噥道:“到了麼?”

“是的,小姐,已經到了宮門口,正在接受侍衛檢查,稍後就要在香車園下車了。”纏。綿從窗外撤回腦袋,說著她剛才向一旁盤查侍衛問得的訊息。

花解語聞言睜開了雙眸,從織錦的腿上坐起身來。聲音微微有些不滿:“這般快作甚?我還困得要緊!”

織錦細細地為花解語系上披風,後又理順稍稍凌亂的髮絲,細聲安慰:“小姐暫且忍耐些,這宴會還得持續到戍時(晚上八點到十點)。等見過禮之後,小姐只管眯一會是了。”

花解語系上面紗,輕道:“也只有這般了!”

馬車再度停下時,三人已經整理妥當。纏。綿率先跳下車,和織錦一上一下地護著花解語下來。

待到站穩時,花解語水眸輕抬,眼神在看清眼前景象時閃過幾分驚訝。只見大理石鋪成的偌大院子裡,三面環繞著七尺來高十尺來寬的琉璃瓦遮頂回廊,只在中間和北面留下空地作為車馬和人來往的通道。左廊下是各式各樣華麗高貴的軟轎,右廊下便是駿馬牽引的花樣繁多的馬車。琉璃瓦擋去了皚皚的白雪,使得廊下車馬乾爽如常。這番陣仗,儼然是皇宮專用的停車場。沒想到,這藍鯉王朝還有人能想出這般先進的設計。花解語不由得對生出此番設計的人來了興趣。

花言昭擔心花解語初次進宮諸多不解,又恐她遭有心人欺侮,遂一下軟轎便直奔她身邊,神色堅定道:“語兒,你緊緊跟著爹爹,萬事有爹爹擔著,你莫要害怕!”

花解語聽了心裡感動,不忍拂了花言昭好意,遂輕輕的應了聲。花詩韻看著二人的互動,護手下的雙手狠狠地互掐著,指甲陷進皮肉中去也不曾覺得痛楚。花意濃不屑地哼了哼,心下狠狠道:花解語,你就盡情地得意吧!過了今晚,我看你只能跟你那賤人孃親一樣下黃泉去!田氏所想恐怕也不盡其然。花賢宇敏銳地察覺到自家母親和妹妹眼中的異樣,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看了眼氣質出塵的花解語,他微眯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只有那花景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靜靜地站在一旁。

花解語乖巧地跟在花言昭身後,踩著初覆鞋面的積雪,目不斜視地往大殿方向走去。約摸過了兩刻鐘,花言昭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