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手腕,按住劇痛的額頭,薛玉凝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她腕上金鈴,再沒有任何聲響,死寂。

她爬起身,身體顫抖,喃喃道:“好冷,這裡是哪裡?”

迴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夾雜些許令人毛骨悚然的震顫:好冷,這裡是哪裡。。。

薛玉凝渾身戰慄,毛髮直豎,喝道:“是誰!”

上一輪迴音未止,新的一波迴音又至:是誰。。。

似在嘲笑她的無助與孤單。

她咽咽口水,向四下摸去,突然碰到了牆壁,冰涼溼膩,泛著年久不見陽光的腐爛味道。

恐懼從腳底湧上,似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一般,她‘啊’的一聲,疾奔起來,被什麼東西絆倒,猛的栽了一個跟頭。磕的膝蓋生疼,手掌發麻。

摸索著要爬起身,突然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上面幾個窟窿,兩排齒狀的東西。

她心驚肉跳。

骷髏。人骨。

哇的一聲爬起身,淚奪眶湧出。

不擇方向跌跌撞撞的走,撞上了牆壁便又換個方向,卻發現越走越深,怎也出不了這些石壁。卻是離最初的位置遠了。

咔嗒一聲,腳下一踉,差點跌倒,左腳下的地面下陷了幾寸。

噗噗幾聲之後,四周大亮。薛玉凝驚呼。

她竟是置身在一間空蕩石室中。四個牆角各有一個巨大火把,火苗撲朔,妖冶燃燒。

腳下踩著的那塊方磚是活動的,她稍稍向上提腳一分,那方磚便會上升一分,石室牆壁內也跟著沙沙作響,像是無數利器摩擦牆壁的駭人聲響。

她出了一身冷汗,怔忪不知多措,哭喊道:“凌燁宸,大混蛋,什麼沒權沒兵,要不是你說這句混賬話激怒我,我怎麼會掉到這烏煙瘴氣的石頭房子裡?誰要你的兵,誰要你的權,我要的不過只是你願意承認我的孩子罷了。我又不是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卻膽小的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泣不成聲。

轟隆一聲,如雷碾過,震得灰土四落,石門開啟。

高大身影踱步而進,似慵懶的豹肆意徜徉,面具下眼眸滿是促狹揶揄。

側身依著石門,推敲道:“看起來你情況很不妙。”

聲音似阻隔了什麼傳進她耳中,卻喚起了某些記憶,玉凝抬起淚眸,哭著笑道:“夜翎。是你。”

她一頓,忘了危險,歪了腦袋,哽咽問道:“啊,原來你都藏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怪不得凌燁宸找不到你啦。”

淡淡笑聲透過冷硬麵具幽幽盪開,不答反問:“你約我來有事?”

“嗯?”不解,咂舌。瞅著他。

“你將儲秀宮頂的女侍衛趕走,不就是邀我和你私會?”

他向她踱來,每走一步,她的心都跟著抖一下,是太久沒見他,所以才緊張吧?他在她面前站定,握住她纖細的腕,金鈴一陣陣脆響,若非這鈴聲,他不會如此快便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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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繼續。。。】

☆、壓成畫

她臉上不禁一熱,甩開他大掌,喃喃道:“誰要和你私會。”

心卻猛然跳動,身體亦莫名躁動不安,他的視線讓她無所適從,忘記了哭泣,急忙別開小臉,雙手揮舞指著腳下。

“我腳底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機關,動也不敢動啦。快救我。”

面具下雙眸靜靜看向她腳下。

她以為他沒聽懂,將腳稍稍提起,那石牆裡便又沙沙傳出刺耳聲響。

“別動。”他喝止。她以為他怕觸動陷阱,他卻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