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依舊僅僅握在女子的腳腕,看她穿的單薄極了,出聲問道:“冰天雪地,姑娘穿的如此單薄,不冷麼?”

少女輕輕搖頭,聲音空靈輕飄:“我身體是冰的,血也是冰的,感覺不到冷。”

凌傲天背脊一陣發涼,朝她臉龐看去,只見她一雙大眼烏溜溜,佔去了臉頰一半的面積,唇瓣小巧圓潤,鼻樑挺直,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他一時眩暈,心想:芳馥、宋玉已是世間少有的美人,可這女子美得不似凡塵所有。該是女鬼不假。當即鬆了她的腳腕,道:“姑娘…早些‘下去’休息吧。在下不多留你了。”

他這一個‘下去’,指的都是讓她回去骨灰盒去老實待著。說完立刻背對眾人坐著。心想:此地白雪皚皚,又是夜間,我無法識得方向,先想辦法活命再說。

他撐起身子,將穿在身上的箭羽拔出,箭身上荊刺帶出串串血珠,漸的雪地紅點斑斑,撕了衣襬,裹住雙膝上面的傷口,接著包住胸口的箭傷。而左肩之上的傷口,無法兩手去處理,一手又無法完成。立刻轉身叫道:“姑娘,莫急著‘下去’。幫在下一個忙。”

少女依舊站在方才那處,冷不丁的望著他,不笑也不眨眼,她的影子斜斜映在地上。

凌傲天此時想法又變:有影子便不是鬼,她是人。他搖搖手中衣衫布縷,指著左肩,說道:“裹一裹?包一包?不包會流血,流血就玩完啦。”似怕她聽不懂,又是翻著眼睛,又是伸舌頭做死狀。

眾名白衣,掩嘴低笑。心想:這俊美的公子,方才硬生生將那箭羽從血肉拔出,他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少女輕輕道:“包住了,你也活不了啦,你的血快流完了。”

凌傲天立刻受挫,心想:要你來告訴我麼!爺爺腿腳發軟,不比你清楚?微微一笑,悽苦道:“是啊,若是無人相救,在下…便真的要死在此處了。不知…有沒有好心人救我呢?”深深望著她白如薄紙的頰。

少女擺擺手:“不會有人救你的。這地方好偏,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說著嘆了一口氣。

凌傲天眨眨眼眸,心想:你不是人麼?是笨還是呆還是太單純。算了,左肩不要了。流血廢了吧。想到此處,扔掉手中布縷,倒在雪地就睡。

忽然聽到雪地沙沙作響,接著肩頭一涼,被人輕輕按住,左肩傷口迅速被人裹住。凌傲天一怔,突地坐起身,只見那少女又是定定站在他身旁,直直看著他。她手上沾著血跡,方才為他包紮傷口的便是她。

凌傲天垂眸想到:啊,我求她幫我包紮,她不肯,我不理她,她便要來替我包紮。好,我逆其道而行。說道:“多謝姑娘相救,在下要休息了,夜半時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姑娘請吧。”

少女微微一嘆:“唉。”可是雙腳卻是一步也不動。

凌傲天心中得意一笑,她必是為我樣貌傾倒。我便探出她國家軍力,好好將她利用一番。剛要說話。便聽一名白衣叫道:“公子,你身下壓著我們公主的繡鞋,她已經赤腳站了兩個時辰,你還不將繡鞋還給她麼?是要欺負人到哪種地步?”

凌傲天胸中一澀,她傻愣愣站這麼許久,是為了她的鞋?他立刻覺得面上難堪,從屁股下面找出她的繡鞋,遞過去:“拿著吧。”

少女接過繡鞋,道:“你休息吧。不多做打擾了。”穿上繡鞋,轉身緩緩走到白衣身旁。

凌傲天傷口劇痛,腹中飢餓難忍,便將少女之事拋之腦後,忽然瞥見不遠處一株大樹下臥著一隻白色雪狼,他精神為之一振,走去幾拳將雪狼打死,就地刨開積雪,找出乾燥枯枝,生起火來,將那狼皮退了,狼身穿在木頭上,烘烤起來。

不多時便香氣四溢,待到肉熟了,他撕下一條狼腿,啃了起來。忽然臉側一陣涼颼颼,扭頭看去,又是那妙齡紅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