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盡了。

他心頭一喜,稍稍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太好了!”

月下送來膳食茶水,他動也不動。

服下追魂丹後的第一天。薛玉凝沒有醒來。卻狀況稍有好轉。臉色變得不再那樣蒼白,有了些微血色。雖昏睡著,卻時而會痛苦嚶嚀出聲。

凌燁宸擔憂,宣來御醫看診,御醫道,她胸腔淤血已經大致散去,可以吞嚥了,隨後開了藥方,熬好湯藥。

凌燁宸一天十次親自喂藥,皆以口哺餵之。藥苦,於是他每次喂完藥,在她口中放上一粒糖塊,讓她含著。

他摟她在懷裡,瞥見她胸口傷疤。立刻向御醫討來祛疤良藥,退了玉凝衣衫,小心塗在她身上每一處疤痕。先塗了薄薄一層,忽覺不夠,怕無法消解疤痕,於是將整瓶都塗上去了。獨獨留下了,他在她脖間咬噬的印記。

他低聲道:這是朕留下的記號,就不去掉了吧,以後若是和你走散了,朕憑這記號就能找到你。

第二天,玉凝依舊沒有醒來。凌燁宸靜候她榻邊。

月下去金鑾殿轉告,今日免早朝,收取奏摺,遣散百官。隨後一天三次給凌燁宸送來膳食茶水,卻每每進來收拾碗筷的時候,飯食皆動也未動。他心疼,苦口婆心的勸了許久。凌燁宸卻聞也未聞,靜靜趴在薛妃耳邊,低聲呢喃著什麼,似是低沉婉轉的情話。

邢掣和冬兒在門外靜靜候著,他心疼他的主子,她又擔憂她的主子,兩人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到底是大男人有擔當,冬兒哭的時候,他幾句便將她哄好了。

第三天,玉凝依舊昏睡,凌燁宸坐不住了。怒道:恨生說一到三天就能醒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為何她依舊沒有絲毫轉醒之意?

他將她扶起,掌貼在她後心,一次次給她輸真氣。

想讓她醒來的心情急切又深沉。試了諸多法子,為她按摩推拿,給她哼唱動情的歌謠,在她耳邊說了不知多少次‘我愛你’,又道歉說了多少次‘對不起’,而她皆毫無回應。

他心亂如麻,唉聲嘆氣,於是拿起玉蕭,在窗邊映著月光吹起來,嘯聲哀傷婉轉,肝腸寸斷。可,一曲未完,便將那玉簫握了個粉碎。

凌燁宸突然心念一動,信起神鬼邪靈了,連夜命無蹤找來幾十法師,來儲秀宮設壇作法,搖鈴驅邪。法師口中咒語極是難聽刺耳,眾人捂耳。

凌燁宸卻突然破門而出,他虔誠問道:你們作法完了,她能立刻醒來麼?

眾人見到皇上,大吃一驚。他身上衣衫還是宮宴那日的紫衫,心口劍傷的血跡已經乾涸成暗紫。他臉未洗,牙未潔,滿臉胡茬,雙眼血絲,盡顯倦容。

眾法師本在江湖混口飯吃,不料被抓來皇宮驅邪。若露出馬腳,得罪聖上,性命怕是不保,連喝幾聲:“能,能!”幾十人潑了命,一起發飆搖鈴吶喊,拂塵揮舞擺弄,嘴裡嘰裡咕嚕不知所云,突然便煞有其事,口噴火龍,照亮整個院子。喝道:“醒!”

眾人屏息。

月下環胸看著幾十法師,暗暗的道:雜家等著看你丫怎麼演下去。騙得了皇上,騙不了你小爺我。

冬兒和邢掣互望一眼,跑去房裡去了,又立刻奔了出來,對凌燁宸驚道:“爺。。。主子哭了。好像醒了。”

眾人驚。月下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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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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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2

凌燁宸大喜,丟下句:“重賞諸位法師。”便奔去薛玉凝床邊了。只見她娥眉緊蹙,雙眸緊閉,淚水若短線的珠子落下,口裡虛弱道:“頭好疼。”

凌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