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前來相救,他仍是有一線生機的。

最先察覺到不對的,是源五郎。不欲世上少一個重道義的好人,他便想與紫鈺暫

時罷鬥,下去搶救花殘缺。

不待源五郎開口,紫鈺將槍一收,兩人正要有所動作,忽然間殺氣籠罩,在全無

預兆的情形下,兩人背心同時中掌。

“誰?”

“怎會?”

兩人都是天位高手中的佼佼者,又是身處半空,照理說不該讓人接近而毫無所覺,

當下一同出招護身,將劍氣、槍勁舞遍周遭數尺空間。

(沒可能的,居然這樣傷我,而我毫無所覺,這樣子的敵人,那除非是……)

醒悟到敵人身分,已經晚了一步,因為在此著著爭先的時刻,敵人已經再不留手,

重掌轟出,竟是悍然以掌力突破小天星劍的防禦,重重轟擊在源五郎身上。

“哇……”大口鮮血噴出,源五郎傷上加傷,若非紫鈺從旁出槍援護,說不定就

此給敵人了了帳。即使是如此,源五郎的狀況也很糟糕,直往妮兒、郝可蓮的方向飛

墜過去。

內息大亂,紫鈺無法再靜心使用蒼龍心法,當下僅是以焚城槍法出擊,威力大減,

而對手身形幻若鬼魅,身穿一件黑色長袍斗篷,不見頭臉,赫然是一名神秘的黑袍人。

“你是什麼人?”

黑袍人對紫鈺的喝罵充耳不聞,一招一式,雄渾有勁,竟是出奇地高明,加上形

影飄忽不定,紫鈺一時間給這人纏住,全然分不開身。

在整件事的中心,被弟弟魔功吸蝕、受到致命重傷的花殘缺,並沒有打算凝聚功

力,瀕死一擊。當人生已經走到盡頭,這名有著俠義之風的磊落男子,僅是勉力抬起

他僅餘的手,放在弟弟額頭上,跟著露出了苦笑。

“……這樣……也好……天邪,往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軟弱無力的手,在額頭上拖出五條血線後,再沒半分力道地軟垂下去。世間有許

多兄弟,每一種有不同的開端,也有不一樣的結尾,有如同白起、白無忌那樣的情深

扶持,也有如同花殘缺、花天邪這樣的反目以終,這些事情無法勉強,但是……

花天邪掌力再催,將已無生命氣息的軀體,整個吸蝕至點滴無存。在將目標整個

吸納之後,他的功力赫然出現爆炸性的提升,渾身肌肉激烈地鼓脹賁起,妖氣四射,

頭髮亦越來越長,變成一頭詭異的赤紅色。

雖然無甚交情,但是紫鈺卻相當欽佩花殘缺的為人,這時見他死在自己弟弟手裡,

只看得雙目欲裂,剛好黑袍人露出一個破綻,她立刻舍下黑袍人,轉奔花天邪。

撇下紫鈺不管,黑袍人身形幻動,朝正在試圖罷手休戰的源五郎三人射去,將戰

火重新點燃。

“殘害手足,天理不容,我今日就代替你兄長殺了你這禽獸:”

紫鈺真的是很憤怒,朱槍舞動,毫不留情地朝花天邪刺去。雖然他功力大幅增長,

卻仍未能進入天位,自己一槍足可制他死命。

攻至一半,卻見到花天邪身上的真氣腫脹之勢越形越烈,已經將他整個人脹成了

一個大胖子。顯然地,吸納天位高手一生修為的他,根本就負荷不了,已經到了將要

爆體而亡的邊緣。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貪心不足,下地獄向你哥哥懺悔去吧!”

朱槍刺下,卻是刺了個空,想不到花天邪那樣腫脹如豬的身軀,還能發揮如此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