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天柳大哥

你動手太快,他未及兩招就被你擊敗,我來不及辨認他的武功家數……嗯!他會用毒

物,又纏蛇在身,那該是石家的七太保石存和了。”

比起剛才,這番話更叫蘭斯洛詫異。像這麼三言兩語,就從人物特徵、兵器、武

功路數,判斷出人物身份,這需要對當前江湖各方勢力有相當瞭解,如果是源五郎或

有雪,有這份見識不足為奇,但是風華……一個生長在封閉環境,連異性都未曾接觸

的纖弱少女……

另有一件奇事,風華雙目早盲,與周圍的接觸只憑聽覺與觸覺,那日與石存和對

戰過程極短,她又怎麼知道其中經過?不只是這樣,這幾日與她相處,風華因為眼盲,

平時習慣閉上眼眸,但對於自己的一舉一動,卻又清楚得如同親見,絲毫不輸給明眼

人。難道這也是鬼物的神通?

風華,這個棲息在沈家梅園的一縷芳魂,可真是事事透著古怪!

“石字世家財雄勢大,高手如雲,在大陸各地都有偌大影響力,如果惹著了他們,

這樣的武功確實是不夠的。”風華細聲道:“柳大哥,你是為什麼會和石家人結怨

呢?”

談到正題,蘭斯洛登時拋開其他疑惑,聳肩答道:“哪還需要什麼理由,你看那

玩蛇變態的陰險模樣,就曉得他是壞人,物以類聚,石家的大票壞人要追殺好人,好

人要想辦法活下去,哪還需要什麼理由?”

他這段話講得避重就輕,似是而非。論及自己這行人與石家結下的恩怨,誰是誰

非,實在難說得緊,但無論如何,樑子總是結下了,照情形推演下去,和解的可能也

甚是低微,橫豎是當定仇家,把他們全看做壞人也不算過份。

“壞人……和好人……就是這麼簡單嗎?”風華幽幽自語,似乎有什麼事想得出

神,蘭斯洛不敢打擾,保持沈默。

“柳大哥,請把你的寶刀再借我一觀,好嗎?”

夯由來地,風華開口借刀,蘭斯洛雖覺奇怪,但也不疑有他,摘下無名神兵,倒

轉刀柄遞去。

這個男人,在他目前所說的話裡頭,有幾成的真實呢?

柳一刀之名,是當前大陸上排名第一的採花淫賊。但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男人,

就一個採花賊來說,他身上的氣味太乾淨了,並沒有長期接近女子的脂粉味。而一個

採花賊必修的輕功,他完全不會,以這樣的武功,是不可能成為柳一刀的。縱然是,

也僅是同名同姓而已。

但是,他也不是個會僅僅滿足於自保的人。早上分別至今,還不滿幾個時辰,當

他再次回來,身上的血腥味又濃了。那不單單是血的氣味,還有一種悲傷、怨恨、遺

憾的感覺附著其中,這代表,在廝殺中不僅是見血,更有了人命傷亡。

亡靈們對人世的種種羈絆、對死亡的恐懼與憤恨,透過鮮血而附著,形成了一股

常人肉眼難見的怨血。吸收了這份怨血,這男人腰間的無名神兵,幾乎是雀躍著期待

出鞘,要在下一場戰鬥中痛飲人血。

能讓它興奮若此,險些就要躍鞘而出,早先殺傷的人命,必然不只一兩個,起碼

也是十幾二十名。此刻,隔著刀鞘,那些被神兵囚禁其中的陰魂們,他們悲慟的呻吟

與吶喊,清晰地在耳邊響起。

難道……自己又做錯了?

本著只要有緣相遇,能醫一人便醫一人的醫者胸懷,幫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