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了楚綰兒的好奇心,克服了她的恐懼心,石軒又拉著她往第一個目的地前行了,穿過幾處小樹林,越過幾處小溪,平安無事地就到了第一個陰氣匯聚之地,路上居然一個惡鬼都沒看到,讓楚綰兒大為失望!

這處陰氣匯聚之地,是個很大的山坳,有大概四五處陵墓園地,都是雄偉大氣的式樣,隔得遠遠的,在各自陵墓的後面都透過長期祭祀形成了陰宅,有大院子樣的,也有園子樣的,甚至還有山莊樣的,門口還點著雪白的燈籠,站著紙紮的僕人,畢竟祖墳之地,是不可能讓真的僕人葬在這裡的。

石軒牽著楚綰兒走向其中一處大院子樣的陰宅,小丫頭開始沒看出這是陰宅,還以為就是正常的宅子,等石軒向她說明清楚,才恍然大悟過來,正常的宅子哪有讓紙人站門口的,心裡懊惱不已,覺得自己的聰明智慧被侮辱了。

走到門口,綰兒恨恨地踢了一下紙人,誰知道這玩意看起來是紙紮的,但祭拜時燒完之後,就轉換成了魂體,綰兒一腳踢穿,空蕩蕩的,險些閃了小蠻腰,要不是石軒眼急拉住,恐怕當場坐到地上。

這紙僕人呆板生硬地發問:“客人何來?”

石軒拉住不服氣的楚綰兒,客客氣氣地回答道:“貧道想拜訪貴主人。”

紙僕人也不回話,慢悠悠,又機械生硬地推開陰宅的院門,走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楚綰兒等得不耐煩,拿腳刨地的時候,一位拿著雪白燈籠的老翁飄了出來,其身後跟著兩位衣物華麗的中年男子和婦人,還有一位青年男子和兩位美貌少女,最後是位秀麗少婦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老朽家已經幾十年未曾有訪客來臨,不知道長所來為何?”這長長白鬍子的老翁客客氣氣地詢問道,畢竟能看到陰宅並找過來的道士,絕非等閒之輩。

石軒見主人這般客氣,也同樣不失禮地回答:“貧道欲尋訪道門正宗,帶著小徒經過此處,思及邙山乃陰氣匯聚之所在,應有道門在此,故上山尋訪,可惜人生地不熟,冒昧向尊府請教。”楚綰兒這時候很懂事地站在石軒的身邊,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這老翁撫摸了下白鬍子,嘆道:“那道長不如進來喝杯茶水,這邙山上哪有什麼道門正宗,只得三四個小道門在此,老朽等沒見過世面的鬼眾都瞧不起他們,何況道長這等人物。”

“恭敬不如匆忙,貧道姓石,名軒,這是小徒楚綰兒。”石軒也想進一步打探些訊息,而站在門口問話實在是沒禮貌,所以順勢就答應了老翁的邀請。

“石道長請,老朽姓韓,名士進,字崇文,這是老朽幼子文玉,這是幼子媳李氏,這是文玉長子守正,守正媳婦韋氏,這是文玉長女雅竹,幼女菁竹,這是守正幼子,單名景字,哎,老朽次子在南州任上遇上時疫,竟然,哎,竟然……”韓士進老翁邊帶著石軒向裡走,邊絮絮叨叨地介紹著自己的家人。

而精緻可愛的楚綰兒則受到了韋氏、韓雅竹、韓菁竹的一致喜愛,圍著她逗弄著她,弄得楚綰兒一陣鬱悶,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綰兒這時候早就把對鬼魂的恐懼忘到天邊去了。

“韓翁你府上竟然是高官顯宦之家,難怪有如此氣派之陵墓。”石軒見韓文玉是南州刺史,順便就恭維了一下,同時讓楚綰兒坐在了旁邊,韋氏和韓雅竹、韓菁竹則飄出了廳堂。

韓士進摸著白鬍子,笑呵呵不說話,但神情頗為得意,次子韓文玉接過話來:“石道長有所不知,家父是在尚書左僕射上致的仕。”原來這韓老翁,竟然是一朝宰相。

見石軒表示了驚訝,韓文玉繼續說道:“這處山坳是我韓家祖墳所在,石道長見到的其他幾處陰宅,就是我們韓家其他幾房。”

這時候韋氏、韓雅竹、韓菁竹端著茶盤飄了出來,恭敬地將茶盤上的茶水放到石軒的桌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