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拼命抬頭,睜大眼睛,想要看看神通廣大的七姑如何教訓這不懂禮貌的年輕公子。

徐錦衣神色激動地站在石軒對面,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千言萬語一起湧上心頭,卻是難以言說,過了一會兒,才深吸了兩口氣,口中喚了一聲:“石師。”然後紅裙如雲展開,盈盈拜倒,表情莊重地以師禮參見。

這一拜,不知驚瞎了多少人的眼睛,鳳凰樓上,大江岸邊,一時寂靜無語,只有大浪拍岸聲、狂風呼嘯聲,在眾人耳邊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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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鳳凰樓上才嗡的一聲,萬言萬語一起爆,互相詢問著,感嘆著,不敢相信剛才所見。揚州刺史苦笑地看著安國公:“方才真是彷彿夢幻一般,想不到錦衣仙子這等人物,也有如此崇敬之人。”

安國公沉吟之後道:“以王某所見,錦衣仙子是執以師禮。莫非那年輕公子是錦衣仙子師傅?哎,王某剛才真是有眼無珠。”

“熊某何嘗不是,卻是以貌取人了,完全沒想到神仙中人都是駐顏有術,那年輕公子怕是有百多歲了吧?”揚州刺史嘆氣道。

那些感嘆的人恢復之後繼續感嘆:“想不到那年輕公子居然是錦衣仙子的師傅,嘖嘖,怕是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不不,老神仙了吧。”

那些傾慕之人則是萬分不想接受:“錦衣仙子此等宛如仙女的人物怎麼能對一名男子如此崇敬呢!”

那些譏笑之人左顧右盼,見無人注意,趕緊偷偷溜走,鬼知道那年輕公子有沒有聽到自己說壞話,神仙手段豈是凡人能瞭解的,所以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那些不解之人,此時興高采烈:“我就說那年輕公子是好人,不,是好神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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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岸邊眾人也是反應了過來,有人就看向剛才反駁自己的,嘿嘿笑道:“這誰是誰的下屬啊?某些人真是生了一雙好狗眼。”

那幾位仁兄漲紅了脖子,可又不敢上前理論,只能把臉一埋,裝作我沒聽到,一點兒也沒聽到的樣子。

當然,也有哀嘆的:“俺的仙子啊,怎麼能下跪?!”

也有亡羊補牢的:“那年輕公子,不對,老神仙,之所以沒有錦衣仙子那麼仙氣飄飄,那是因為舉重若輕,這叫揮手之間不帶半點兒煙火氣的真仙風範,哎,你們見識太淺薄了。”

旁邊立刻許多人同意:“咱就是這麼想的!”

陳克雙眼都快瞪出來了:“這,這算是哪門子事!”

杜老夫子同樣好半天才回過神:“哎,這算不算是真仙不露相。老夫和石公子,不對,石仙人同坐一輛馬車好幾個月,卻是一點跡象也沒現。等等,現在回想起來,老夫似乎從未見過石仙人吃飯喝水!”

陳克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那錦衣仙子是夏安府的人,石仙人也是夏安府的人,尋常哪會如此湊巧,看來那石仙人成就是錦衣仙子的師傅了。”老實說,能從都來自夏安府演繹出如此結論,需要非凡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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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所有人的驚訝震撼都比不上徐浩傑、徐浩宇兩兄弟,從小開始,在他們心裡就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玉潔冰清的七姑姑居然對這不懂禮貌的年輕公子行如此大禮,猛然之間,心裡那座高高在上的神像坍塌了。

在一片混亂的腦子裡,閃過小時候被送到七姑姑處學簡單存神法門時,她讓自己等人拜過的那個叫石師兄的木像。可是現在七姑姑叫的是“石師”啊?雖然自己兩人入不了觀想存神的大門,但耳朵沒聾!怎麼可能聽錯!

石軒對徐錦衣突然行此師禮有些不解,但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激動、感謝,所以也就沒有阻止,等到她行完禮後才笑道:“你且起身。聽聞今日是你生辰,我就送這兩個小朋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