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暖陽的陽光就成了一把鋸刀,一點一點的和她體內的寒氣拉鋸,每一下都像是鋸在她的骨頭上。

剛剛還溫和的風,此刻成了無孔不入的箭,滲入骨頭,從每一個骨頭的細孔裡灌進去,竟比當初在大雨中在棘叔身邊訓練站姿艱難千百倍。

而二丫此刻沒有注意,她腳下站立的那一圈,草地慢慢的結了一層白霜。

那條裝死的大花蟒蛇此刻卻猛的一抬頭,那一雙小蛇眼,散發著強烈的賊光,身體還是一動不動,卻已經全身繃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經過上次站姿訓練,二丫明顯身體強壯許多,可是今天半個時辰剛剛到,二丫已經全身顫抖,此地雖然沒有棘叔的威壓,可是整個大自然每一樣東西存在連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比棘叔強千百倍的威壓。

平日沒有感覺的蟲鳴聲,此刻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轟炸著二丫的腦仁,除了要抵禦那忽寒忽暖的感覺,她還要讓自己不去理會這蟲鳴之聲,還有那推波助瀾的風。

風是和風,可是更是無孔不入的催化劑。

二丫的臉色開始發青,額頭冒出大滴的汗水,滴到草地上,就化成灰色的冰晶,很快的和那些草融為一體,花蟒蛇驚喜的盯著那草,還是一動不動。

“不能放棄!絕不能放棄!”二丫痛苦的感覺全身的肉都被絞碎一般,可是還是咬著牙硬挺下去。

……

那日體者儀式在二丫身上發生的怪異,讓大家都覺得心驚,事後村長來找阿媽詢問。

二丫也躺在床上昏迷中,村長和阿媽談話並沒有避諱她,因為他們都看見二丫昏迷的那般嚴重,恐怕要很久才能醒過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從小到大每一次經歷體寒發作,二丫都堅持到身體本身熬不住暈死過去,即使這樣她的感知也仍舊堅持著,哪怕是感受那吞噬啃咬自己的痛,她也一點一滴的堅持著。

她不希望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哪怕是痛,她也想知道那時候是什麼感覺。

煉體,不僅僅是修煉有形的身體,還要修煉無形的身體,感知力其實就是無體的一部分,從這一點來說,二丫的感知力強大的驚人,甚至達到了體者二級後期的水準。

所以她醒著,村長沒有發現,而老嫗從來沒有想過要防著二丫。

……

“那日二丫之所以會產生那些異象,是因為我給她服用了龍葉草。”阿媽的聲音聽不出激動或失望,依舊很平和。

“陳阿媽,你明明有龍葉草就可以治好你的隱疾,到時候,你能恢復體能,成為我們天遊村真正的第一強者,你為何,為何,要把龍葉草給她……”村長聽到龍葉草三個字,一向平和的他卻忍不住,聲音激動的都有些顫抖。

阿媽沒有回話。

良久,村長頗為懊惱的長嘆一聲:“怪我,怪我,是我開始先要二丫參加體者儀式的,這是命,這是我們天遊村的命。”

說完,他眼神複雜的盯著床上的二丫。

二丫的感知頓時覺得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充滿了恨意,甚至煞氣,抑或是貪婪,最終又什麼都沒有。

……

此刻二丫想起那道目光,總覺得很不舒服,更讓她有很危險的感覺。

她不能放棄。

她的身體太弱了,普通尋常人都不如,這就讓她在訓練的時候更痛苦,因為些許的痛在她的感知力下會放大無數倍。

每一次都是極限,可是似乎又永遠沒有極限,她咬著牙,風,陽,鳴,都已經讓她很痛,可是還有霧,隨著二丫的訓練,周圍的霧也開始向她移動。

慢慢的形成一個包圍圈,明明只是稀薄的霧,彙集到一起的時候,居然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就連腳邊不遠處那條裝死的花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