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全身。咱們在顯赫的時候,不為自己爭高低,反而是趁勢退了下來,只怕不知多少人會踩著咱們的背脊,往上攀。”

知道哥哥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眼前的權勢,年傾歡心裡更加不安了。“哥哥,其實現在已經很好了,自古以來,功高震主都是十分危急的情況。您與隆科多大人一併輔佐皇上登基即位,勞苦功高,聲名顯赫,皇上信你,也不得不防著你。”

這樣的話,年傾歡從前從未對哥哥說起,可今日是不說不行了。“倘若有一日,您的功名已經遠遠超過了皇上,甚至你手中的兵權竟足以威脅朝廷,您覺得皇上還會念在昔日功勞,繼續養虎為患麼?隆科多乃是皇上的舅舅,即便如此,皇上用著他也防著他。何況咱們年氏,從來都只是皇上的臣下,一旦有了危機,咱們擁有的一切,都會成為致命的硬傷。”

年羹堯靜默了片刻,忽然放聲大笑。“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是怎麼了。哥哥這一離京就是許久,怎麼再見你,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好了好了,你要說的哥哥都明白了,也會放在心裡好好掂量掂量。你瞧,哥哥進宮請安,還讓人帶了好些小玩意兒給你取樂,等會就讓奴才給你送進來。”

知道多說了哥哥也聽不進去,年傾歡只得笑著點頭:“哥哥還是和原來一樣惦記我。我也讓奴婢準備了哥哥喜歡的佳餚,不如咱們邊吃邊說。”

“好。”年羹堯只有對著年傾歡的時候,笑容才是最溫和的。“哥哥許久沒嘗過京中的菜餚,也知道你宮裡的膳食都是數一數二的。今兒可真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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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看了看天兒,返回南書房的時候,禁不住有些擔憂:“皇上,都這個時候了,不如先用午膳再看摺子吧,龍體要緊。”

“無妨,朕還有些沒看完。”胤禛未曾抬頭,目光只是注視著手裡的摺子,忽而問道:“年羹堯進貢之物,都送到了哪處?”

“回皇上的話。”蘇培盛道:“年大將軍一早就將貢品送來了養心殿。出此之外,便只有年貴妃宮裡還送了一些。”

“皇后處沒有?”胤禛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這……”蘇培盛如實道:“皇后宮裡不曾送去什麼。倒是皇后娘娘惦記貴妃,讓人送了一對玉如意去翊坤宮。”

“唔。”胤禛放下了手裡的摺子,隨即合上。“朕有些餓了,去皇后宮裡用膳吧。”

“嗻。”蘇培盛總覺得今兒有點怪怪的。皇上表面上看起來格外高興,但似乎只是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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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來喜陪同年大將軍從翊坤宮出來,笑著道:“大將軍慢走。”

“且慢。”年羹堯喚住了他,低聲問:“方才在裡頭,本將軍有些話不便當著貴妃娘娘問。如今這後宮之中,皇上到底最為寵愛哪宮娘娘?”

“自然是貴妃娘娘。”胡來喜衝口而出。“回大將軍的話,咱們娘娘一直都是皇上最鍾愛的貴妃,旁人即便再怎麼爭寵獻媚,也根本無法與娘娘相較。”

年羹堯略微頷首,卻不以為然:“皇上並非專寵之人,即便貴妃得寵,也一定還有其餘的新寵。”

胡來喜不敢隱瞞,笑著道:“前兩日,皇上冊封了位嬪主。是才入宮不久,就冊封了嬪位且……起先是御前的女官。”

“哦?”年羹堯在路上並未聽聞此事,想來是宮裡頭有意瞞著,話還沒吹出宮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