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頷首:“不錯。”

蘇培盛有些為難了,那著菜是撤下去,還是擱在皇上面前。擱哪一碟,不擱哪一碟,他可不能替皇上做主。且說,他也不能當著諸位小主的面,去問皇上喜歡哪一碟吧。若此,就只能先為皇上斟酒,隨後再看臉色行事。

“越是好的東西,越是不可獨佔。”胤禛環顧一眼殿上的宮嬪:“既然是極好的手藝,蘇培盛,端下去給大傢伙嚐嚐。”

“嗻。”蘇培盛這下才算是鬆了口氣,只是皇上的態度很瞭然,對誰都是一樣的。似乎沒有高低之分,也無從判斷真正哪一碟才才是皇上所喜歡的。“請年貴妃娘娘先品嚐。”

年傾歡看也不看那些菜色,自飲一杯清酒,道:“難為安貴人,懷著身孕還這樣用心。本宮就嚐嚐她的手藝吧。”

“嗻。”蘇培盛親自為年貴妃佈菜:“娘娘請慢用。”

雁菡看了一眼自己做的佳餚,再看看旁人的,禁不住一笑:“臣妾倒是覺得,安貴人的手藝當真不錯,看著就比旁人臣妾做的精緻。有勞蘇公公了。”

熹妃也要嘗安貴人做的,耿幼枝柔柔一笑:“臣妾更想嚐嚐熹妃娘娘的手藝。”

宋代柔看她們說的極為熱鬧,少不得湊趣兒:“臣妾貪心,熹妃娘娘的手藝不能不嘗,安貴人的就更能不能不嚐了。”

武歆音的臉面有些過不去,只嘆道:“到底臣妾也只是個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照著御膳房的手藝現學的,怎麼都不及熹妃娘娘做的精緻。難怪幾位姐姐都不肯嘗呢。那臣妾自己嚐嚐自己做的,看看到底哪裡不足也好。”

“知恥而後勇,也難為寧嬪了。”年傾歡出言凌厲,雖然聲音不大,但緊挨著的幾位妃嬪以及蘇培盛都聽得一清二楚。

臉上訕訕的有些下不來臺,武歆音吃著自己的菜餚,眼眶微微發紅。“臣妾果然是手藝不精,難為皇上皇后還能進些。”

“怎會,你一番心意,皇上豈會不知。”靜徽聽見寧嬪這樣淒涼的語調,不免有些同情。“皇上,寧嬪最擅長的並非是菜餚糕點,您可還記得她最拿手的絕活?”

胤禛的目光落在寧嬪臉上,澹澹微笑:“歆音笛聲宛轉清麗,能使飛鳥駐足聽她一曲悠揚,朕怎麼會不記得。倒是有些時候未曾聽過這樣好的笛聲了。”

“多謝皇上誇獎。”武歆音起身微微一福:“只是臣妾許久不吹笛子,怕是技藝都生疏了。”

“無妨。”胤禛。

“那臣妾就獻醜了。”武歆音沒想到,皇后的一句話這麼管用,皇上一下子就記起了她的好來。只是皇后的意圖其實也十分的明顯了。如此一來,自己就只能繼續聽皇后的話,貴妃一旦得知下藥的事情,就只會“更恨”自己,巴不得自己早死。可她哪裡能想得到,一切都在年貴妃的掌控之中。

“本宮有些暈眩,許是不勝酒力的緣故。”年傾歡揉了揉太陽穴,對樂凝道:“你陪本宮去耳房醒醒酒吧。”

“是。”樂凝扶著年貴妃起身,淡然笑道:“這麼好聽的笛聲,奴婢都跟著醉了。許是酒不醉人呢。”

主僕二人說笑著離開,旁人並不怎麼在意。那芮卻看得一清二楚,手裡的酒樽一歪,酒便撒了出來:“趕緊的,靈心,快陪我去換身衣裳。”

宋代柔看見那芮也離席,心裡不免奇怪:“年貴妃去耳房醒酒,她去做什麼?”

“沒準兒她以為與貴妃主僕一場,貴妃會念舊情提攜她呢!”耿幼枝心裡不痛快,聲音也禁不住冰冷:“這種連自己主子都出賣的奴才,從來都不是講心的,講的只不過是臉皮有多厚。為了自己的利益,滿說是獻殷勤了,就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做盡下作的事情去討好也成。”

“平日裡看你溫順,怎麼提及那常在,話語就如此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