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不要,可這樣輸,猶如萬箭穿心。“臣妾也要向皇后娘娘請安,不如與娘娘同行可好?”

“隨便你吧。”靜徽抱著福惠走在前頭,絲毫不理會後頭跟著的年貴妃。

年傾歡的目光一直落在福惠的臉上,可惜自從皇后出現,福惠便再沒有看她一眼。步子禁不住有些慢,心裡的酸澀可想而知。她奪走了皇后那麼的恩寵,那麼多的權勢,如今皇后奪走她嫡親的兒子,也算不得過錯,這便是咎由自取了。

“娘娘何故要隨皇后一併去景仁宮,不如讓奴婢去領肩輿過來?”樂凝知道,貴妃此時此刻,心裡一定不舒服。

“本宮若是這一點委屈都受不住,豈非要叫皇后看笑話了。”年傾歡苦澀的勾唇,只覺得那滋味兒從心裡溢位來,吞嚥不下,卻有說不出。“不妨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福惠與皇后這般親厚,必然是皇后待他真的好。縱然只是表面上的,小孩子不懂,只覺得溫暖,也便算是真正的好了。”

雖然心裡想不明白,可是樂凝也不敢宣之於口。如若皇上真的在意貴妃,為何要將八阿哥交給皇后撫育。難道不是害怕貴妃的恩寵蓋過皇后,於這後宮之中隻手遮天,越發的難以駕馭麼?於帝王而言,這些權衡之術的確乾的漂亮,可對自己枕邊人都能如斯算計,哼!心裡發冷,樂凝勉強自己不要多想,只道:“娘娘,奴婢只知道,這必然是皇后故意而為,您又何必在意。咱們不看不瞧,倒也樂得清靜。”

“再不看再不瞧,福惠終究是本宮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如何能不難過?”年傾歡慢慢的閉上眼睛,又緩緩的睜開,原本晴朗的陽光,此時竟然刺眼。“只是樂凝,到了本宮這個地步,無論是怨天尤人,還是避而不見,都是錯誤的。想要奪回八阿哥,就只能和皇后鬥下去。”

也和皇上鬥下去。

這話年傾歡在心裡繞了一繞,只覺得心痛難以抑制,為何同樣是愛,偏偏自己要愛的這樣艱辛?

靜徽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不遠的年貴妃,通體舒暢。懷裡的八阿哥許是累了,才走了一會兒,便沉沉的伏在自己的肩頭睡著了。將福惠交給映夢,靜徽放慢了步子,等著年貴妃走到自己身側。

“妹妹這樣垂頭喪氣的,真叫本宮好生心疼。這段日子,你也算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宮裡頭的風光,讓你一個人佔盡了。就連那些新寵加起來,都不及你在皇上身邊萬分之一的光彩。本宮好生羨慕。”

年傾歡忍住了悲傷,笑容甜美:“皇上在意臣妾,乃是臣妾的福氣。至於旁人是羨慕還是妒忌,臣妾無需理會。不過娘娘卻是不同了。娘娘您貴妃國母,乃是大清最為尊貴的皇后,臣妾星輝之光,如何能與皇后娘娘您相提並論。何況娘娘最知道,臣妾舍不下的,唯有這幾個孩子。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勢恩寵,比之血肉親情,都將是空無一物。”

“妹妹這話,算是說到本宮的心坎兒裡去了。”靜徽抿著唇,笑意盎然:“本宮便是知道你最放不下什麼,所以刻意對福惠更好一些。你也瞧見了,這孩子成日裡都長在本宮身上,抱著他走了這麼久,本宮依舊是面不紅氣不喘,不似你根本消受不起。當初皇上將福惠交給本宮,本宮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待他。你說,若有一日,你自己的孩子仇視你這個當額孃的,那又該如何?”

“皇后娘娘,您……”年傾歡隱忍著不願發作,也是害怕皇后會對福惠做什麼。“稚子無辜,您有何苦如此?”

“稚子無辜,也要看是誰的孩子。”靜徽冷不防的收斂笑容,眸子裡一道鋒利的冷光劃過年傾歡的臉龐:“額娘都這般惹人嫌惡,叫旁人怎麼喜歡這孩子?”

“娘娘怕是忘了,福惠乃是您的養子。他若有來日,風光的只會是娘娘您。”年傾歡想說服皇后,自己根本無心太后之位。但是她也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