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幼枝猛然想起來什麼,心中一凜,隱隱覺得這事,像是朝著自己來的而非貴妃。她正想著怎麼說才能讓懋妃不要起疑,卻忽然覺得脖頸一疼,一雙手猛然伸了過來,緊緊的將她扼住。

“是你。”宋代柔猛的想起來,就已經按耐不住的鉗住了裕嬪的脖頸。“白糖糕一直放在你近側,你用的最多。且豌豆黃端上來的時候,你的白糖糕還掉落一塊。於是那些藥粉便灑在了豌豆黃上輕微少許。而你掉落那一塊糕點的目的,就是要引起筱麗的注意,讓她吃下去,裕嬪,本宮今日沒有請你過來,你為何一臉焦急的趕到本宮宮中,又為何要對筱麗下此毒手?本宮與筱麗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姐姐切莫激動。”年傾歡雖然不信是裕嬪所為,卻也想不出懋妃有什麼理由陷害裕嬪,心裡有些惆悵。“此事還沒有查明,姐姐請不要急著下結論。此藥既然沒有毒,宜嬪必然能安然無恙,其餘的事情咱們不妨慢慢說。”

宋代柔心裡的確是想著給年貴妃這個面子,只是慍怒難消,臉色也很是不好看。“妹妹,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此人這樣用藥,明顯是為了威勢唬人,以示警告,雖然造成的後果不嚴重,可也是故意叫人難堪。我又怎麼能就這樣憑白的忍下這口氣?”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憤恨的剜了裕嬪一眼:“本宮只希望裕嬪一人做事一人當,給本宮一個說法。”

耿幼枝沒有做過,當然不願意就這麼承認:“懋妃所言,不過均是您的猜測罷了,有什麼證據說明就是臣妾所為。何況臣妾前來此處,不過是因為九阿哥哭鬧不止,臣妾怕貴妃不知情特來相告罷了。又怎麼知道懋妃今日設宴款待年貴妃?純屬巧合,怎麼見得就是我下了藥。再者,宜嬪入宮以來,是得寵,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從來都是安分守己,不爭聖寵的度日,旁人不知道,難道懋妃您也不知道麼?”

“事發突然,未必就是如此。”雁菡也幫著裕嬪說話:“懋妃姐姐還是不要動氣,不如將此事查明白再說。”

“好。”宋代柔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藏著掖著,筱麗再不濟,也是皇上的宜嬪。”轉首對上年貴妃的眸子,宋代柔略有遲疑,卻還是開口:“妹妹,我必得將此事稟明皇上,請皇上為筱麗主持公道,不知你是否為難?”

年傾歡明白懋妃的擔憂,也感覺到她對自己有所懷疑,故而平靜點頭。“姐姐這麼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多謝你體諒。”宋代柔沉了一口氣在胸:“憐蕾,著人去請皇上過來。這裡不要收拾,等皇上來親自一觀。”

嬌子急匆匆的從內寢走出來,臉上帶著笑意:“懋妃娘娘,宜嬪醒了。”

“醒了?”宋代柔聞言一喜:“我去瞧瞧她。”

年傾歡略微點頭,並沒有隨著同去。她想這個時候,宜嬪一定有許多話要對懋妃說。輕輕的閉上眼睛,將今日整件事情仔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隱隱覺出了這些事情,並非是偶然,也並非是巧合,而是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其餘的人稀裡糊塗的就只好亦步亦趨的掉進她設計的陷阱。

“娘娘,今日的事情,並不是懋妃口中所言那樣。”耿幼枝有些哽咽,但這時候不說,她只怕自己也沒有機會再說了。“臣妾偶然得知,宜嬪讓人從御藥房偷偷拿了些不好的藥材,譬如洋金花,都是對您的心悸症有極大影響的藥。且從頭到尾,宜嬪都做的十分嚴密,臣妾聽聞,光是打賞那些奴才的銀子,就已經夠她半年的分例銀子。”

雁菡聽她這麼說,不免嗤笑:“倘若真的做的十分嚴密,又怎麼會讓咱們知道?”

“什麼?”耿幼枝大驚:“你也知道了此事?”

點一下頭,雁菡道:“我想我們應該是差不多時間知道的這件事。我主要是覺得蹊蹺,懋妃宴請年貴妃之事,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