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去吧。”宋代柔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身子才好,自己要注意些。”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去年貴妃的宮裡坐坐,可近來,她越發沒有臉過去了。

“娘娘。”憐蕾走了進來,低低道:“熹妃娘娘說宮裡準備了晚膳,請娘娘您過去用些。還說若是宜嬪得空,也請過去同享。”

“熹妃?”宋代柔有些糊塗,熹妃好端端的請自己過去做什麼。但不想礙著皇上與筱麗用完膳,她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了。

“怎麼這麼湊巧?”李懷萍領著安貴人往熹妃宮裡去,偏是遇著了懋妃盛著肩輿而來。“你瞧啊,這宮裡這麼大,偏偏就是冤家路窄。我好些日子沒見熹妃了,說是去瞧瞧,她竟然也來了。哼!”

安笑然想起皇后的話,說如今懋妃與齊妃也比肩了,齊妃處處略勝一籌,卻終究還是被人追了上來,不免替表姐感到不痛快。“都是陳年往事了,眼下她侄女得寵,咱們還是不要惹事為好。姐姐,您就忍一忍吧。”

“忍的還少麼?”李懷萍輕嗤一聲,淡然道:“從前她見了我,都要福身請安的,你瞧瞧她現在這活靈活現的樣子,當真是不可一世啊。什麼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哼,只看這人便是最好的詮釋了。”

“這不是齊妃麼!”宋代柔離得好遠便揚聲:“多日不見,齊妃是越發滋潤了,瞧這紅光滿面的。”

李懷萍轉眸而笑:“哪裡及得上你。一邊是自己晉封為妃,一邊是侄女成了新寵。從前還想著八成你要當一輩子的懋嬪了,卻沒預料到,你竟然也有這樣晉升的好時候。還是你有遠見,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最需要什麼樣的人伺候。這一份本事,就不是宮裡人皆有的,也難怪你能跟著沾光了。”

宋代柔從肩輿上下來,趾高氣昂的走到近前:“怎麼?熹妃也請了齊妃來宮裡用晚膳?”

一聽這話,李懷萍頓時拉長了臉:“本宮不過是這宮裡的閒人罷了,哪裡有這麼大的面子。既然熹妃邀請懋妃用完膳,那懋妃就趕緊進去吧。耽擱了時候可不好。”轉身握住了安氏的手:“咱們走吧,免得攪擾旁人說話。”

安笑然身份低微,當然少不得向懋妃行禮:“臣妾先行一步了,娘娘裡面請。”

“做妹妹的倒是比做姐姐的懂事。”宋代柔揶揄一句。

雖然已經轉過身去了,可李懷萍依舊沒有充耳不聞,反唇相譏:“做姨母的反不如做侄女的得寵。”

“個人有個人的命。不是我的,我從來不會去奢望。不像有些人,只懂得有不軌的手段去搶奪旁人的恩寵。”想起往昔之事,宋代柔不免氣得臉色發白。“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麼?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力氣。只看今日的潦倒,便什麼都清楚了。”

“你……”李懷萍轉過身去,怒目而視:“你敢不敢再說一次?”

宋代柔仰起臉,絲毫沒有迴避之意:“漫說是一次,十次都不在話下。可惜,本宮應邀前來用膳,沒工夫和你墨跡,你要聽可以,什麼時候本宮得空來,你只管來本宮宮裡,我一定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你聽,多少遍都成!”

言罷,宋代柔就著連累的手,輕搖慢晃的往熹妃宮裡去。絲毫不理會身後那個瞪著血紅眼睛的齊妃。“一口氣憋了這麼多年,可算是吐出來了。否則某些人還當自己一輩子都能活的這麼恣意呢。”

“你……”李懷萍被她氣得跳腳。

“姐姐,您別這樣。”安笑然拉住了她:“如今宜嬪正得意,若是您與懋妃起了齟齬,她在添油加醋的一描述,皇上還當是您看不過眼宜嬪的恩寵呢。越是是非多的時候,咱們越得冷靜,置身事外才是最要緊的。”

李懷萍好不容易忍住了,嘆了口氣道:“今時今日的確不如人,也難怪人家給臉色看。罷了,也只有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