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無路可退,臣妾不會貿然來求娘娘。”爾雅眼中的淚水慢慢的滾出眼眶:“年大將軍要臣妾想方設法取皇上的性命,暗中襄助娘娘剷除皇后,最終掌控後宮與朝野的權勢,與大將軍裡應外合,謀奪大清的天下。”

“住口。”年傾歡冷喝:“休要再胡言亂語。”

“臣妾何嘗不希望自己是胡言亂語,可娘娘您心裡會沒有數麼?”爾雅顫音道:“皇上是經歷過九王奪嫡的,連手足之情都能不顧,足可見年大將軍的擔心並非是多餘。娘娘,您雖然長久得蒙聖寵,可就沒有怨恨的時候麼?更沒有害怕過麼?”

宋青終究還是走了進來,同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面的黑布已經捏在了手裡。“原本這會兒,臣不應當進來,可如若不來,許多事情恐怕難以解釋了。”

爾雅睨他一眼,目光遲緩不說,且夾雜著不明的情愫:“你無非是怕我對年貴妃娘娘不利,可你瞧見了,我只是苦口婆心的哀求罷了,並不敢有半點的不恭敬,更別說是聽從皇后的吩咐,置娘娘於死地了。”

這兩人之間,明顯有故事啊。年傾歡重新坐下:“有什麼話,你們就當面說清楚好了。”

“娘娘,微臣沒有什麼好說的。”宋青不願意糾纏在這些事情上:“此番前來,乃是要知會娘娘一聲,皇后已經以護駕為由,暗中調動驍騎營、前鋒營的侍衛,前來圓明園護駕。相信明日一早,這圓明園就已經被皇后控制於掌心了。非但如此,皇后的信鴿也撒出去了,想來前朝必然有人接應。如今安撫住後宮的這些妃嬪,皇后便再沒有後顧之憂。”

“你這話的意思,便是本宮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年傾歡沒想到宋青會來給自己報信,心裡有微微的溫暖。畢竟他真正的主子,乃是皇帝。

“倒也不是。”宋青道:“只要皇上醒了,娘娘您的危機自然就解除了。可惜……”

“可惜什麼?”年傾歡心中一凜,眉心緊蹙:“難不成皇上的病情有變?”

爾雅冷笑連連,眉目之間竟然沁出得意:“誰說當奴才的只能由著主子擺佈,命從來都不是自己的。須知道,做主子的也會有這樣龍游淺水的時候。”

“你做過什麼?”年傾歡覺出不對來了,怒目瞪著憐嬪:“都到了這個時候,若你還不說實話,別怪本宮現在就送你一程!”

“息怒,貴妃娘娘。”爾雅輕描淡寫道:“有人希望皇上中毒,將罪責扣在娘娘您的頭上,臣妾就順水推舟,往她的藥里加了點東西,讓皇上的病勢更為沉重幾許。左右都是她們的心思,來日皇上醒轉了,真相大明,她們自當無路可逃。後宮之中,斗的不就是這份狠勁兒與睿智麼?”

宋青黑著臉,很是不悅:“對皇上下毒,乃是誅九族的大罪,憐嬪當真是枉費了微臣當日的活命之恩。”

“九族?”爾雅啞笑:“本宮孑然一身,何來的九族?何況宋院判當日之恩,我何曾忘過,根本就是你不領情。”

沒心思聽他們在這裡打情罵俏,年傾歡有些不耐煩:“憐嬪,還是將解藥交出來,給宋院判救治皇上為好。其餘的事情,本宮雖然幫不了你,卻也不會害你。”

“臣妾給貴妃娘娘一些時間,思量此番的事。倘若娘娘應允臣妾,願意向年大將軍要回解藥,臣妾必然交出醫治皇上的解藥。說白了,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沒有誰對誰不對。臣妾那住這個劫,無心要挾皇后娘娘,為的不過是自保而已。還請娘娘恕罪。”爾雅有些趾高氣昂,反而沒有方才的低姿態。

宋青能來求她,必然是太醫院的御醫們都束手無策。“這藥,也是年大將軍所賜。說到底,臣妾是真的用在了該用的地方。”

原本年家與皇帝的恩怨,宋青不想理會,只是說到底,他是皇帝的血滴子,危及到皇帝性命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