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怕什麼?她以為他會傷害她嗎?她把他看成什麼人了?忍不住怨恨,他倏地舉起拳來,打就打吧,反正,他在她眼裡就是這麼一個流氓。

“轟”的一聲,沉重的拳頭落在她身後的欄杆引起一連串經久不息的震盪,一如他刺痛的心。

他陰鬱地看她一眼,然後一語不發,慢慢地轉拖著腳步一步一步走開了。

夏小汐怔了一怔,他,就這樣走了?這樣輕易,又這麼幹脆。那麼,她終於擺脫他了嗎?可是,她的心裡卻為何沒有半分喜悅的感覺?

她知道,她剛才的那一番話,多多少少傷了他年少氣盛的心,但,他可又知道,她的惶恐與憂懼?想起他在她面前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副笑臉,再想起她無意中聽到的那些殘忍的對話,她心裡的屈辱和憤恨就無法遏止,不能再相信他,不能再上他的當了,她告誡著自己,而其實,她是害怕呵,怕自己再一次跌人他布好的深淵,怕自己缺乏再一次爬起來的勇氣。

她望著他的背影,好久好久,這才轉過身子,與他背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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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躲藏,其實是一種福氣,怕就怕在,明明不願再見卻不得不去面對,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啊?真的嗎?她真的那樣做了?”教室裡聚集了東一堆西一堆的人,圍成一團不知在嘰嘰喳喳些什麼,還不時有人發出嘲諷的訕笑。

她的到來,令那些竊笑聲戛然止住了。那些人看她一眼,再一眼,又忍不住回頭望望同伴,然後終於吱吱笑成—團。

再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來,所有的指點和譏笑都是針對她而來的。

夏小汐隱忍地皺了皺眉頭,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座位走過去,越走越慢。

課桌早已擦得明亮,文具書本整整齊齊地擺在指定的位置,就連那張刺眼的《同桌公約》也被丟棄在地上,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端坐在她的座位上的羅漪璇更令她吃驚。

“怎麼?戲演完了,你以為浩然還肯跟你同坐一張桌子嗎?”羅漪璇的語氣裡已經不僅僅是輕蔑。

不錯,戲已經演完了,她在他的眼裡應該是已經毫無半點利用價值了吧?所以,所有偽裝都該卸下了。

她的心口劃過一道痛。

昨晚,不是不曾想過要去請求老師為她調換座位,但她不甘心,不肯就此示弱。她並沒有做對不起任何人的事,她幹嗎要走?即使有人要退出,那也不該是她!

“凌浩然肯不肯坐這張桌子,那是他的事。”夏小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夕之間,她給人的感覺變得更清淡,更疏離,像—只鴕鳥突然生出滿身尖刺,“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現在坐的是我的位置,我不會把它讓給任何人,如果你看到我坐在這裡感到不愉快,那也沒有辦法,你大可以讓凌浩然換座位,或者是在他旁邊加把椅子,反正都與我無關。”

“幹嗎要他換座位?”羅漪璇被她激怒了,“《同桌公約》上不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嗎?他隨時有收回課桌的權利。”

“《同桌公約》?在什麼地方呢?就憑你腳下的那張廢紙條嗎?再說了,課桌難道是他凌家的?又或者是你羅家的?”伶牙俐齒並不是她的;專長,但面對羅漪璇的囂張,她就是有——種不吐不快的怨怒。

弄巧成拙,她錯估了夏小汐的固執與倨傲,她以為,趁著這個機會,她可以取代夏小汐的位置,佔據凌浩然空虛的心。誰知,她竟不肯讓她如願,心中的恨怒愈積愈深,她就不信制不住這個“陰險”的夏小汐。

“可是,我現在已經坐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羅漪璇擺明了是耍賴。

夏小汐慢吞吞地解下肩上的書包,若無其事地丟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