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日日夜夜腦海滯留的倩影。

所以,他決心轉開注意力,在寫得密密麻麻的記事本里挑了一個從事模特兒行業的美女在浪漫餐廳共享燭光晚餐。

然後,他睡著了。

在無聊呆板的談話中,他竟然當著女伴的面打起瞌睡來。

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在他三十二年釣女人的經驗中,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的挫敗。

他甚至在短短几分鐘裡的睡眠中因為夢到了于敏兒而發笑。

難道當真是天要亡他?!

他不得不開始思索這個可能性。

在女伴的抗議聲中,他無奈地匆匆送她回家。

然後,他獨自思考了一整夜。

當東方微曦之際,猶自清醒的他向命運臣服了。

因為他不想在未來的幾十年裡,為了思念一個女孩而茶飯不思。

他不知該感謝或咒罵造物者的安排,竟讓他遇見了他命中的剋星于敏兒。

他只知道他決定順應天命——追到于敏兒。

想到這裡,心中一股無法控制的喜悅開始氾濫,幾乎淹蓋了他整個人。

直到此時,他才相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他滿意的微笑。

駱小小歡天喜地的奔進PUB樓上那間臥房,正洗完澡的敏兒包著一條頭巾走出來。

“喂!小小,你是發了什麼瘋,當我的地板是舞場,任你跳個過癮,是不是?”

小小彈跳到床上,一臉喜悅的望著她。“你猜,有什麼好運降臨到我身上?”

“這還用說,一定是你的毛叔叔來信了?”

“不是。上回寫給他一封信,到現在音訊全無。”說著說著,小小一張小臉又成了苦瓜臉。

敏兒暗惱自己說話不當。“算了算了,一定是他還沒有回國。快告訴我,你有什麼好訊息,讓我一起分享分享如何?”

瞬間,小小的臉又恢復光采。“於叔替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原來老爸真這麼神通!是哪裡的工作?”

“在一家西餐廳做服務生,說好只是短期的。”

“這麼說來,你很快就可以還清欠那個顧風鵬的錢了?”

“那還用說!我恨不得現在就把錢還給他!”

“其實他也不在乎你還不還錢的。”

“他不在乎,我在乎。我可不想欠他那種人任何一毛錢!”

“那種人?你認為他是那種人?”敏兒好奇道。

“自作聰明、目中無人、無事生非、虛有其表、華而不實、不可理喻、獐頭鼠目、剛愎自用的狂夫!”她做一個總結。

“天啊!”敏兒搖搖頭。“我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你的中文造詣這麼棒。有沒有意願去國外教教那些老外中文哪?”

“于敏兒,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小小。你對他的敵視簡直不可理喻、毫無道理嘛!”

“光憑他那副嘴臉,就讓我恨入三分。”

“我看不只是他,全天底下的男人你都恨之入骨,除了你毛叔叔之外。”

小小瞪著她。“原來這就是我的好朋友,到了思春期就站在男生那邊攻擊我。”

敏兒丟過去一個枕頭。“你在胡說什麼!我于敏兒向來不會重色輕友。”

“說是容易,就可惜行動上困難了些。”

“駱小小!”敏兒板起臉。

小小唇邊帶抹笑意。“瞧!才不過幾句話,你就氣成這副可怕的樣子,更別談我被他氣得七竅生煙,連眼睛前都一片紅霧了。”

“小小,這不一樣。”

“對我而言,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