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我……呃……我……”李密結結巴巴的說不上來了。他弄不明白,李棟這樣奇怪的舉動,到底有何深層的含義。自己已決定要放他們一馬,他還這樣威脅,為何?

這個時候,眾兵都跪在地上磕頭,單雄信和王伯當受傷躺在地上起不來。除了張須陀和秦瓊羅士信以外,幾乎沒有人敢於直視李棟。李棟神秘地朝李密笑了一下,僅僅那麼一下,一晃即逝,又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他做些什麼。

李密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登時明白李棟此舉的真正意圖,不在於打傷自己,而是救自己脫離一片深深的泥淖,索性繼續裝下去,結巴著回說:“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悉聽尊便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還好你不是笨得要死的人,知道答應不答應我都會帶走張通守。可你要是不答應,難免也會如他們一樣的下場。”李棟說著,收起了手槍,朝躺在地上不斷翻滾的王伯當和單雄信二人支了支下巴。

然後,李棟衝著還在發愣的張須陀、秦瓊、羅士信等人,漂亮地一揮手,輕聲卻也不容置疑地喝了一聲:“我們走!”

“別他孃的磕頭了!我們撤!”羅士信嗡聲嗡氣衝還跪在地上的府兵吼了一嗓子。府兵們這才恍然若夢一樣抬起頭,見到李棟騎著馬,已經向林子外走去,也起身撲撲身上沾的碎樹葉,跟在三名大將身後,驚弓之鳥似的走出林子。

李密急忙下馬,扶起王伯當,坐在地上,見到血還在汩汩向外冒。七手八腳幫他扯下一塊破布,胡亂包紮一下。

再來到單雄信跟前,剛把他扶坐起來,單雄信不僅不領李密的情,還簡單又粗暴的一甩手,冷冷說道:“你走開!哎喲……哎喲”直到這時候,跟前再也沒有任何府兵的時候,單雄信才敢叫出聲來。剛才他一直咬緊牙關硬挺著不叫痛,顯然也受了極大的苦楚。

瓦崗義軍都起身以後,單雄信的執衣一類的兵,幫助他上了馬,連李密也不理會,徑直出了林子,向瓦崗方向趕去。

李密站在原地發了一陣子呆,搖搖頭回到王伯當面前,王伯當叫著李密的字號埋怨地說:“法主,何苦自討苦吃?他是翟讓首領的同鄉,自然看不起我等後到瓦崗的兄弟們了。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不要自討沒趣。”

李密長嘆一聲:“三郎,也別怪我批評你。都在瓦崗混日子,何必要分個你我呢?他與翟首領關係是好,這也不是我見死不救的藉口不是?”

“你就作愣好人吧,將來肯定有你的好受。”說話間王伯當在李密的扶持下,乘上馬匹,兩腿一夾馬背,率先走了密林。

李密也翻身上馬,叫上瓦崗義軍,隨在後面,向瓦崗寨方向趕去。

單雄信比他們先走,自然也先一步趕到瓦崗。見了翟讓,真真假假的,添油加醋的把大海寺一戰,簡單扼要的敘述一遍。當講到李棟要帶走張須陀時,他卻說道:“李密與那少年郎是故交,故意放走張須陀的。這是助紂為虐,這是逆天而行!”

翟讓為人公平而信義,自然不會只聽他的一面之詞。可單雄信與他是同鄉,此次派他隨著李密同去攻打滎陽,不得不說也是存著一定的小心眼的。讓單雄信監視李密的一舉一動。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也起了嘀咕。難道李密真的這樣做了麼?

單雄信見他不說話,氣呼呼的說道:“首領要不相信在下,你到義軍兄弟們中問一問,看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翟讓果然叫了幾名密林作戰的義軍兄弟過來問話。一問之下與單雄信說的一般無二。翟讓心裡就很不痛快。心說李密糊塗啊,好不容易撈到一塊肥肉,怎麼又輕易放他走了呢?

李密回到瓦崗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剛到自己的住處,便有人傳令,說翟首領叫他過去問話。李密知道,單雄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