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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瞧瞧,大鬍子的頭髮似乎刻意地留了些下來搭在額角,隱隱約約可見額髮下的刺字,可不正是囚犯的標誌,若是去了鬍子,倒的確與當初的病人十分相似。想到此處,玉珠真是哭笑不得,難怪當時選大夫時,那人毫不猶豫地就選了自己,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她怎麼就跟這些匪徒們如此有緣呢。

不過,這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福是禍,當初被劫的時候還直嘆說是倒黴,到了如今,若不是早和這些人有舊,性命雖說不一定有礙,可勢必不能善了。

大鬍子又高興地說了些客氣的話,還讓玉珠在寨子裡多住些日子,待天氣暖和些再送她回京去。玉珠聞言,總算鬆了口氣,可一想到那封信的事兒,心又提了起來,正要跟大鬍子說這事兒,忽聽到外頭有人高聲報道:“大當家,不好了,山腳下來了官兵,還有個書生說要上山來議事呢。”

玉珠臉色微變,眾人卻早已忍不住開罵起來,粗言俚語,不絕於耳。大鬍子則鎮定許多,沉聲問道:“議事?所為何事?這些年來,我過山風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莫非他們還想來招安不成。”

三當家在一旁插言道:“我聽說新平城剛換了個縣令,莫非是想新官上任,招安我們好立一大功?”眾人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臉上不掩鄙夷之色,顯然對官府並不放在心上。

玉珠原本還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個兒的事兒,如今聽他們一說,又覺得不像,畢竟她不過是個早已從太醫院離職的大夫,想來衙門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湊到老杜身邊跟他說了這事兒,但老杜這會兒一門心思都放在山下的官兵身上,根本就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兒。

因眾人要商議正事,玉珠不好在廳裡久待,便和眾人告了辭,先回屋去歇著。待她一走,大廳裡就跟煮沸了的開水似的,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地叫囂著,要去跟官兵大幹一場。只有幾個當家的性子沉穩些,心裡清楚與官兵作對的後果,若果真惹怒了朝廷,便是打退了這一波,後患亦是無窮盡。雖說早些年官兵在他們手裡吃過不少苦,但那幾年,同樣也是他們最難過的時候。被困在寨子裡出不能出,進不得進,僅靠著庫房裡的存糧度日,若不是後來官兵先撤退了,他們只怕也要熬不下去。

“不是說有人要來議事麼,先把人帶上再說。”大當家見眾人一片鬱郁之色,喝罵道:“你們這些猴兒們,一個個都皮癢癢了是不是,非要打仗不可。有這樣的本事,怎麼不去戰場殺敵,那些匈奴狗都還在西北呢,有本事的去殺幾個給我瞧瞧。”

眾人被他罵得怏怏的,摸著腦袋再不敢說話。

因山下路途遠,這一個來回得費不少時間,眾人在廳裡商議了一陣後,都四散了,大廳裡只留了幾個當家的,一邊說著話,一邊靜待山下的兄弟將議事之人帶上來。

等了足足近三個時辰,眾人用過了午飯,又等著用晚飯,直到外面天色盡黑,才看到阿壯一臉死沉地領著個年輕男子進了大廳。老杜見狀只覺奇怪,阿壯素來反應遲鈍,整天都是一張憨厚表情,平日裡便是再逗弄也少見他變臉,怎麼今兒臉色這麼難看。他不由得認真地打量起跟在阿壯身後的年輕男子來,瞧著也就二十一二歲,相貌清俊,身形削瘦,外袍略嫌寬大,每走一步,長袖寬袍便隨風吹起,飄飄蕩蕩,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書生,卻絲毫不敢讓人輕視。

這位自然就是鄭覽了,他身體原本就不算好,這番走了三個時辰的山路,早已累得夠嗆。但他一直緩步而行,每每喘不上氣了,便自顧自地停下歇息,直把領他上山的阿壯急得不行,威脅、利誘,各種手段都用遍了,鄭覽還是不急不慢地跟在後頭,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直到二人進廳前,鄭覽還歇了一回,整了整衣衫,待神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