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直直地看著他,一言不發,這更讓秦錚不安起來,“姐,你——啊”話未說完,臉上的細肉已被兩隻爪子捏住狠狠地蹂躪起來。

“姐,饒命啊——”秦錚驚聲怪叫,直把屋外忙活的吳氏也驚得跳了出來,探著腦袋往裡瞧了瞧,見是兩姐弟打鬧,也沒放在心上,搖頭笑了笑,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你現在知道我是你姐了!”玉珠狠命地捏著秦錚的腮幫子,“你個小毛孩兒,還敢跟我頂嘴,忘了小時候誰天天伺候你,給你做飯吃,給你洗尿布,給你做衣裳,你個小喜鵲,尾巴長……”

秦錚被她捏得一臉生疼,心裡頭卻是高興的,玉珠這樣憤怒的樣子總比方才失魂落魄的樣子好,起碼看起來還是鮮活的。

姐弟倆鬧了一陣,聲響震天,外頭的吳氏實在看不過了,進來說情道:“你們姐弟倆別鬧了,要不外頭不曉得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們這兒殺豬呢。”

玉珠這才停下手,又盯著秦錚的臉看了半晌,問道:“還疼嗎?”

“疼!”秦錚苦著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這小子從小就最擅於裝可憐,只要一擺出這副受傷神情,玉珠立馬就繳械投降。不過這次他顯然失算了,玉珠只是“嘖嘖”地嘆了兩聲,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在他臉上輕輕拍了兩下,狠狠道:“活該,看你還和我頂嘴。”

說老實話,秦錚回家以後,玉珠的確輕鬆了許多。以前在玉溪村的時候,玉珠只負責給病人看病開方子,這些切藥、曬藥的事情都是秦錚乾的,動作比玉珠還利索。只是如今他考中了秀才,日後定要再繼續科考的,玉珠實怕耽誤了他的學習才不準他幹活兒。既然他不知好歹,“那就…。那就你一個人把這些活兒全乾了吧!”玉珠忿忿地吩咐道。

這邊玉珠在家裡頭作威作福,顧詠的日子卻實在不好過。

這幾日崔氏不知從何處聽來的訊息,說是來京敘職的原杭州知府家的小姐八字極硬,崔氏一聽就來了心思,一面託人去問那姑娘的品性,一面在家裡頭跟丈夫顧信商量去下聘的事。

顧詠一聽說母親又要給自己定親了,連衙門裡的差事都顧不上了,告了假就往家裡頭跑。

“不行,”顧詠斬釘截鐵地拒絕道:“我絕不娶她。”

“怎麼不成了?”崔氏有些急,衝著顧詠大聲道:“我都派人去問了,那姑娘長得好看,溫柔又賢惠,若不是先前訂婚的物件忽然過世了,還輪不到你呢。”

“那不就是剋夫了嗎?”顧詠大聲反駁道:“我克妻,她剋夫,到時候兩個人一成親,指不定誰克誰,說不好還一塊兒克,兩個都沒命。”

“我呸——”崔氏最聽不得有人說自個兒兒子克妻,便是聽顧詠說了,也是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耳朵,惡狠狠道:“你說誰克妻,你說誰克妻,你個小兔崽子,你翅膀長硬了現在敢跟你老孃頂嘴了是不是,你非要我們顧家斷子絕孫了你才高興了是不是?”

“爹啊,救命啊——”顧詠被崔氏揪著耳朵偏不敢反抗,只得鬼哭狼嚎地朝自家老爹求助。但顧信又豈會理會他,笑眯眯地在一旁瞧著,只當看好戲。

到底是自己兒子,崔氏還是下不了狠手,見他鬼哭狼嚎地實在叫得悽慘,才鬆開了揪成一團的耳朵,拍了拍手,怒道:“左右聽我的,明兒就去下聘,下個月就娶進來,趕在明年生個娃,我和你爹有孫子抱了,便再不管你。”

“娘啊,”顧詠顧不得安撫還在發燒的耳朵,一把抱住崔氏的褲腿,“娘啊,我求求你了,這事兒你就別管我了行不。我這不是才二十一,京裡頭過了二十一沒成婚的又不是我一個。那以前的長樂公主不是過了二十才嫁的人麼,我一個男人,那麼著急成什麼親。”

“屁話!”崔氏雙手叉腰,怒道:“人家林侍郎家裡的三個娃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