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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勝這才學模學樣地將口罩套上,罷了,很不習慣地東摸摸,西摸摸,顯得十分難受。
“衣服也換一件。”玉珠又扔了件秦錚的舊外套給他。這是她昨兒晚上費了好大的力氣用開水消過毒的,又在爐子上烤了一晚上才烘乾。
張勝抱著衣服,一臉漲得通紅,“在…在哪裡換?”
玉珠愣了一下,她平日裡和秦錚在一起大大咧咧地慣了,這才想到方才的話實在有些不妥,趕緊又解釋道:“不用換,不用換,套上就是。”說著低頭暗自咒罵一聲。
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兒,張勝換好了衣服,十分靦腆地站在原地瞧著她。秦錚個子雖高,但畢竟年紀小,身量未成,這衣服套在張勝的身上,長度倒是夠了,可肩膀和腰身都繃得緊緊的,瞧著格外滑稽。
玉珠好容易才忍住了笑,叮囑道:“卻是我昨兒忘了告訴你。你回府之後,讓家人準備幾套乾淨衣服,不用上好的料子,也不用繡花封邊,只揀那結實的布料做,每日都用開水燙過消毒,來的時候帶過來。這口罩也是,今兒的就算我送你了,讓家裡人照這樣子再多做幾個,我可沒那閒工夫給你縫。”
張勝俱一一應了。
待一切準備好了,玉珠這才將其中一柄小刀遞給張勝。這兩把刀具都是從孫大夫那裡借來的,刀身長約兩寸,由精鋼製成,鋒利無比。
玉珠先用毛筆在兩隻兔子的肚子上畫了線,一隻遞給張勝,一隻自己擺放好,向他作示範,“就這樣一刀劃下去,注意力度不要太大,否則容易傷到內臟器官,用力要均勻,一氣呵成……”
她自顧自地說了一陣,忽然發現身邊悄無聲息,抬頭一看,只見張勝手持刀柄身如篩糠,一張小臉又青又白,十分可怖。
“你倒是動手呀?”玉珠忍不住催促道。
張勝僵著腦袋看了她一眼,過了好一會兒,才一點一點地低下頭,彷彿終於反應了過來似的,猛吸了一口氣,手術刀緩緩伸向兔子腹部被玉珠畫出來的部位。牙一咬,心一橫,閉合眼睛切下去。
只聽得“噗”地一聲,方才還在昏睡的兔子不知怎麼忽然後腿一彈,猛地跳了起來。這事兒太多突然,就連玉珠也嚇了一大跳,更何況是張勝。他驚惶失措地將手裡的刀往天上一扔,抱著腦袋後腿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兔子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睜著小圓眼睛朝四周看了看,步履蹣跚地在案板上走了幾步。玉珠捋起袖子,躡手躡腳地走近了,雙手猛地往前一抓。這兔子卻極狡猾,在最後一秒忽然跳開,爾後,就像得了狂躁症一般在屋子裡亂跳亂蹦。
因房門早關了,兔子出不去,就只有滿屋子亂竄。玉珠雖不擔心它逃走,卻也抓不住它,追了好半天,連根兔兒毛都沒摸到,倒累出了一身的汗。最可氣的是那個張勝,打從一開始就躲在牆角抱頭坐著,到後來見玉珠抓不到兔子,他反而鬆開手,睜著一雙無辜地眼睛盯著一人一兔在屋裡大戰,絲毫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玉珠氣急,這會兒也懶得罵他,只得大聲地喚秦錚的名字。秦錚立馬就趕過來了,遠遠地聽見玉珠在屋裡尖叫,還道出了什麼大事,隨手拿了把扁擔衝進來。房門一開,他還未來得及檢視屋裡的情形,就只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如閃電一般朝自己衝過來……
花了近半個時辰,姐弟倆才將因失血過多而奄奄一息的兔子逮了回來,院子裡卻早已一片狼藉。
玉珠滿腔怨氣無處發洩,只得揪著張勝,非逼著他將整個兔子的每一個部位都徹底地“瞭解”了一番,又讓他一一地恢復原狀,連腹部的傷口也都仔細縫上了,才放他離去。張勝一出門,就倒在了外頭。
就這麼操練了兩日,張勝再看著玉珠的眼神就不是敬畏了,而是帶著幾分恐懼,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