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石青長裙的丫鬟出來道:“夫人有請。”

玉珠屏氣凝神,緊隨那兩個丫鬟入了花廳。

穿過一道花梨木雕諸神出遊圖的屏風,才進了花廳。這房間並不大,卻極是敞亮,東邊的牆都推倒了,掛上黃綠色的竹簾。靠北的牆邊擺了兩把太師椅,顯見是主人的位置,西邊另有兩把椅子,中間擺放著一方茶几,茶几上只有一盆勁松盆景。牆上另有幾幅字畫,玉珠雖對此毫無研究,但想來也是極好的。

一進門就先瞧見太師椅上端坐的婦人,瞧著不過三十如許的年紀,穿一身紫色鑲珍珠的襦裙,頭上梳著端莊的百合髻,只插了枚碧綠的玉簪,膚白如雪,容色極是美麗,氣度更是雍容華貴。

玉珠心知這定是方才下人們所說的鄭夫人了,趕緊上前行禮道:“玉珠見過夫人。”

鄭夫人早就聽說給兒子治病的小神醫年紀尚輕,卻沒想到竟是個尚未及笄的漂亮小姑娘,但見她容貌清秀可人,舉止大方得體,一下便喜歡上了,笑著招手道:“快過來,快過來讓我瞧瞧,乖乖的不得了,這瞧著比我們二小姐還小些,竟是個不得了的神醫。”

一旁的丫鬟也笑著應道:“可不是,奴婢們瞧著也都嚇了一跳呢。”

這廂鄭夫人已經拉住了玉珠的手,細細打量。

玉珠從小甚少與人如此親熱,只覺得尷尬,但終究不好顯出來,且幹忍著。好不容易鄭夫人才鬆開了她的手,笑道:“一直聽阿覽說秦大夫醫術高明,好不容易才等來了你,可一定得給我們好好看看。”又問身旁此後的大丫鬟如意,“秦大夫的住所可準備得當了?”

如意忙回道:“是蘭苑旁的西院,早收拾妥當了。”

“一應器具可都曾安排好?”

“是的,二公子說院試就這兩日結束,秦大夫也該到了,所以前兩日便將屋裡的器皿用具都備上了,被褥床單都換了新的。”

主僕二人正一問一答地說著話,又有下人來報,說少夫人過來了。鄭夫人趕緊道:“這還通報什麼,還不快請進來。”

門口果然轉進來幾個人,當先的是個年輕貌美的少婦,瞧著不過十七八歲,面若銀盤,珠圓玉潤,穿著身寬大的淡青色長襦,小腹處高高隆起,瞧著竟是快要臨盆。

這少夫人正是鄭家長子鄭廣的正妻,閨名李桐華,乃隴西世家出身,父親官拜禮部侍郎,去年春天才嫁進來,如今已懷了近八個月的身孕,眼看著就要臨盆。

李氏進得門來就要向鄭夫人行禮,被鄭夫人攔住,扶到她身邊坐下道:“不是早說免了早晚的規矩麼,你如今是雙身子,萬不能出任何閃失。今兒可曾有何不適?”

李氏笑道:“就是天兒熱了些,吃不下東西,身上沒力氣,旁的就沒什麼。”

鄭夫人面上一片愁容,道:“這可怎生得好,可有喚了太醫過來瞧瞧。”

李氏道:“太醫每回來都只說好生將養。我倒是想吃些冰,太醫卻不讓,我索性就懶得叫他了。”

鄭夫人正色道:“太醫說的有理,懷孕的時候可不能吃冰,若是涼了肚子可就糟了。只是你吃不下東西,這可如何是好。”思慮間忽瞥見一旁還未來得及告辭的玉珠,笑著一拍手道:“我可差點忘了,眼前不正是有些小神醫麼。”

玉珠心中苦笑,早知鄭家不會輕易相信她的醫術,果不其然,這剛進鄭府,考驗便來了。索性也不加推辭,朝李氏笑道:“若少夫人不棄,請容玉珠診脈。”

作者有話要說:這天氣,真是熱得邪門兒,白天竟然有37°,太陽跟掉下來了似的。

話說俺剛看了《盜夢空間》,拍得是真不錯,好萊塢的編劇腦袋瓜子真夠靈泛的,就是里昂那多怎麼殘了這麼多,俺有些不能接受啊。當初那個美貌的少年郎怎麼忽然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