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不知玉珠到底在忙些什麼,陡然見了這些銀子,微微有些驚訝,不由得問了幾句。玉珠也不瞞他,將今兒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於他。

秦錚聽了,先是愣住,而後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道:“若果如姐姐所說,此物倒是個生財的法寶。只是此事辦來不易,一來那保和堂賣了許多年,客人只怕都只認它家產的,我們的藥不一定賣得出去,二來這作坊鋪子如何辦,紅利如何分,都是問題。”

玉珠見秦錚小小年紀竟也能分析出其中的關鍵,頗感欣慰,道:“這些我都想過了。保和堂的榮養丸雖賣了幾年,但這方子卻有些缺陷,並不適合所有病人。到時候我再將方子改一改,將病人分門別類,調製的藥丸也各不相同,功效自然倍增。至於少夫人那裡,不是我想得不全面,只是此事所需的銀錢太大,且那保和堂在京城經營多年,根基頗深,我若搶了他們的生意,少不得到時候要惹麻煩。若是有鄭家作後臺,他們也不敢亂來。我思來想去,鄭府上下,侯爺和兩位公子自不必說,鄭夫人太精明能幹,唯有少夫人性子與我投合,且又不是個貪婪狠厲的,只有她最好了。至於紅利之事,我到時候再與少夫人商議,她是個臉皮薄的,想來也不至太苛刻我。”

秦錚仔細想想,也覺得玉珠說得有禮。二人商議了一些日後經營的細節,玉珠還讓秦錚給寫了兩份詳盡的合同,仔細瞧過了,才小心收好。

當晚玉珠磨藥製藥忙了一整晚自不提,這廂鄭廣回了房,李氏便揮退了下人,將今日之事說給他聽。鄭廣愕然道:“那小姑娘本事還真不小,竟連保和堂鎮店之寶的方子也知道。”

李氏道:“可不是嘛,我也嚇了一跳。且聽她話裡的意思,這樣的方子只怕還不止一個。我琢磨著,左右我的嫁妝銀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就依她所言,把這製藥的作坊給辦起來,若是能掙些脂粉錢自然是好,便是掙不到,也省了去保和堂買藥的錢。”

鄭廣笑道:“瞧不出你倒是個小財迷,莊子裡的嫁妝都有十幾車,還嫌不夠多呢。”

李氏臉一紅,手撫著小腹喃喃道:“也不知這胎是男是女,若是個兒子倒也罷了,府裡自然會出這聘娶的銀兩,若是個女兒,我自然是現在就要謀劃著給她添妝的。”

鄭廣見她說起兒女,心中一軟,溫柔地將妻子擁在懷裡,小聲安慰道:“你真是胡思亂想,便是個女兒,那也是我們府上的嫡長女,我只有疼惜的,難道日後還能短了她的嫁妝不成。”

李氏搖頭不依,“府裡是府裡的,我這當孃的是我的,自然是不同的。”

鄭廣只笑著看她,並不與她爭辯。

李氏見丈夫並無反對之色,又趕緊加上一把火,“反正我是下了決心,都已經應了玉珠了。待生了這一胎,你就給我去尋幾個伶俐的掌櫃,我得趕緊把這事兒給辦起來。想想以前被保和堂掙了那麼多銀子我就心口疼。”

鄭廣仍是有些猶豫,道:“母親那裡只怕不好說。”

李氏低下頭,有些不悅地小聲道:“又不讓府裡出銀子,只是我自個兒的體己錢,母親還有什麼可反對的。哪家媳婦名下不是有幾處產業的,當初我嫁進門來的時候原本還有幾處鋪面,後來還不是母親說要就要去了的。這幾年來,我可曾說過一個不字。如今不過是開個鋪子,也這般難為。”說著眼眶一紅,眼看著就要掉下眼淚來。

鄭廣被她說得很是羞愧,想著當初妻子過門的時候確實是帶著幾處鋪面的,後來忽然就開上了自家生意。他原本不在意這些事,如今聽妻子這麼一說,竟是母親要去的,不由得對妻子生出幾分愧疚來。

心中一定,便脫口而出道:“罷了罷了,我明兒去跟母親說便是。”

李氏大喜,環住鄭廣的腰貼緊了,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可別把榮養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