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我之人,我卻一旦都不會心慈手軟,我怎麼會為她求情?”

“那為什麼……”宿衍有些疑惑,既然不是於心不忍,那為何還要阻止自己?

柳慕汐移開自己壓在宿衍手臂上的手,道:“莫非你忘了我之前那說的話,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我當然沒忘!”宿衍說道,“可是我也說過,不要受到致命傷,如果對付不了,就向我求救,你都這樣了,還不允許我插手嗎?”

“可是,我並沒有受到致命傷,我還對付得了。”

“都要刺中心臟了,這不算致命傷,什麼才算?難道非要你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你才會向我求救嗎?稍稍依靠我一下,就讓你那麼難受嗎?你到底有沒有顧慮過我的想法?你做什麼事,我無論心裡多不願意,也從未阻止過。但是這次,我絕不會答應你。”

宿衍緊緊盯著柳慕汐說道,眼睛裡的神色,不再是溫柔和無限的包容,反而帶著一絲難過、憤怒和失望,臉上的神色也冷冷的,周身的氣息,強大而冰冷,幾乎讓窒息。

柳慕汐的心臟驟然一縮,心裡隱隱有些疼痛,她怔怔地看著宿衍,微微啟唇,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宿衍也看著柳慕汐,嘴唇微抿,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心中的不悅,這次,他沒有向柳慕汐妥協。

一股極為緊張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大殿。

大殿比剛才更加寂靜了。

雖然大家都看得出來,宿衍是在生柳慕汐的氣,但是,他們卻也知道,這是宿衍在乎她的表現。宿宗主不只是重視柳慕汐,而是非常重視她,非常喜歡她,否則,也不會為了她如此生氣。

兩人鬥氣,更比兩人秀恩愛還要更加令人信服,原本還有些懷疑,覺得宿衍和柳慕汐只是在做戲,面和心不合的人,此刻也相信了兩人的感情。

若非宿衍宗主真的愛重柳慕汐,柳慕汐區區一個先天中期武者,怎麼會跟宗主大小聲?宗主又怎麼會為了她,而如此生氣?

看來,他們以後對待柳慕汐的態度,也要發生有些變化了。

尤其是天縱山的一些觀禮的長老們以及弟子們,更是在心裡重重的警告自己,無論心中怎麼想,絕對不能對柳慕汐表現出絲毫不敬。

於是,不少知道內情的人,本來還打算要給安家求情的,如今也偃旗息鼓了。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安家勾結外人對付宗主夫人是事實,而且,以宗主對宗主夫人的看重,這次安家想要僥倖逃過一劫,恐怕也只能是妄想了。

黃家太上長老,也有些唉聲嘆氣,在安家這件事上,這次黃家的確做錯了,宗主對黃家必定是有了疙瘩。

安家勾結外人之事,可大可小,就算他們只是想要對付宗主夫人,而不是對付宗派,也是犯了門派中的大忌,這次勾結外人對付宗主夫人,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勾結外人對付宗派了,所以,就算對安家怎麼處罰,都不為過。

當然,此事說小也小。如果,查明安家有的確沒有壞心,只是一時犯了糊塗,安家想要脫身也很容易,最重要的一點是,宗主必須極信賴安家,這裡面,宗主的態度最重要。

但是,好死不死的,安家勾結外人對付的人竟是宗主夫人,以前他們還可以僥倖地說,宗主對那個女人並不看重,至少在宗主眼中,那個女人的分量遠遠比不過安家,宗主應該不會為了一個柳慕汐,徹底處置了安家。

可是現在,卻不會有人這麼想了。

宗主明顯對柳慕汐情根深種,非她不可,甚至還親口說出,對她的重視還超過他自己,柳慕汐就是宗主的逆鱗。

看宗主這次處置瀲灩夫人時的決絕和冷血,就知道了他的決心。

所以,安家這次極有可能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