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的收放自如,後面那些黑心的機構和做盤手才是關鍵,一旦我們經濟稍顯低迷,你看好了,資金撤出比瀑布還要凌厲。”芷若還是狂笑,轉頭看她的電腦螢幕上的曲線,不再理我。

到了機場接好韓婕,小丫頭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摟住我又親又掐的,不停的說著過年那點事,“師兄,給你帶了張飛牛肉,竹葉青茶葉,還有幾條熊貓煙,全家裡有的。”韓婕樂呵呵的朝我彙報著。唉喲,四川真是個好地方啊!看來蜀中不光出熊貓這樣的國寶,還出韓婕這樣的小活寶。

我笑著親了下韓婕的秀髮,誇著:“還是小師妹惦記我啊,好,晚上請你吃大餐。日本菜如何?”

“嗯,去徐家彙哪家吧,上次去過的哪家,名字叫什麼藤,哈哈,我記性不好。”韓婕最喜歡吃日本菜,上次去的哪家正是黃師傅推薦的,的確蠻好吃的。也不曉得黃師傅最近如何了,去年的時候說是去美國讀MBA,結果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我想起黃師傅的出國,聯想到韓婕的出國,她今年七月就要離去了,替她高興啊。我不想和韓婕討論這樣的話題,我們一起的時候,總是儘量避免談及,以免徒增傷感。“給師兄點根菸,速度。”我開啟天窗,只見韓婕利索的已經點上了。“小師妹啊,你不會被我傳染到煙癮吧?”我逗她。“師兄開玩笑了,煙癮又不是傳染病,怎麼會傳染呢。我才不怕呢,我喜歡你身上的煙味。”

看來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想起西施,不由得想起了芷若,我輕輕的嘆了口氣。韓婕是個敏感的女孩,立刻問道:“師兄怎麼了?嘆什麼氣呢?”

“我嘆氣是嘆我沒意志力,想戒菸戒不掉啊!”我託辭道。“我倘若有意志力,又如何和你在一起呢,我就是脆弱啊。”我心裡暗暗道。

韓婕開啟音樂,然後說:“其實也沒所謂了,等你真正想戒,自然就能戒了。”我知道她感受到了離別的前奏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戒,其實是你沒的選擇,必須得戒。

我也明白,韓婕快樂和高興的背後,其實飽含著痛苦和眼淚。有期限的感情,總讓人無法酣暢淋漓,卻能讓人不去苛求更多。她從來不會問我的家庭,也不知道我住在哪裡,甚至我家的電話號碼也不曾問起。只是默默的做著她小女孩的夢。快到陽春三月了,離七月是越來越緊迫了。時間走的總是不遂人願。看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對於時間的詮釋是非常的貼切的。

公司上下知道了韓婕要出國的訊息,幾個交好的同事想著給她送行,而那個地點赫然是復興路哪裡的錢櫃,那個錢櫃我和芷若去過幾次,莫非是怨念,抑或是輪迴。我講不清也道不明。

我只記得我唱了一首吳奇隆的《一路順風》,我看到了韓婕眼裡閃爍著淚光。如果沒有汪菡他們,我想她肯定要趴過來歇斯底里的痛哭流涕。我忍住了,她也忍住了。

汪菡不停的客套話:“Jessie啊,以後出國了別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哦。”其他同事也說著“苟富貴 ,莫相忘”的經典臺詞,韓婕笑著應付著,眼角卻不停的瞟向我,我只是不停的喝酒,這酒怎麼如此苦澀?怎麼如此令人清醒?

零七年七月二十五號,韓婕出發的日子,她父母從四川過來送她,我們一行四人往浦東機場駛去。韓婕的父母沒有問我是誰,韓婕也沒有介紹我是誰。一路上我儘量的開著玩笑,讓氣氛活躍著。

韓婕沒有在意她父母在場,也沒有在意機場裡熙熙攘攘的人群,撲進我懷裡,嘶聲痛哭。我拍著她的背,默默的沒有說一句話。

我不忍看到她離去,我也怕自己會掉淚。我轉過身去,不看她的背影,看著她父母的揮手,我知道她不停的回頭,我忍住了,看著門外的天空,一片湛藍,晴空萬里。

黯然*者,唯別而已矣。江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