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事。”

“走吧,別在這兒鬧了。”

田小麥也不想當著陳皖溪的面跟李念爭執,氣嘟嘟地跳上李念的賓利。

“去醫院吧。”這次她沒有把主動權交給李念。

“去做什麼?”

“做什麼?把它流掉啊。”

“憑什麼?!”李念聲音提高了八度,眉毛也豎了起來。

“憑什麼?李少,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什麼意思,你處心

積慮地要跟我結婚?你拿我當幌子,你們好陳倉暗渡?不,李少,我不是豬!”

“哈,倒是有長進了,把我的底細都摸透了。”李念冷笑一句,那隻握方向盤的手關節白得發青,緊抿著雙唇什麼也不說。田小麥某一刻有一種勝利的快感,終於被她言中了,所以他下不了臺階了吧?可那陣快感一過她又覺得自己是這樣悲涼,在他和另外一個女人之間,她只是一抹炮灰。

車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嘩啦啦地從玻璃衝下來,雨掛器不停地來回搖擺,窗外的世界總有那麼一下下是朦朧的,田小麥想為什麼這座城市一到冬天就會被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呢?

☆、第十八章

李念還是把她送到了醫院。他替田小麥掛號,陪她做尿檢,等待時李念說要去一下衛生間,田小麥孤伶伶地坐在那兒,身體一點點的冷下去,他那麼沉靜理性,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再跟她多說一個字,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吧,她一時意氣用事而正中了他的下懷,事實證明她就是蠢驢一條!

她是個戀家的女人,很久以前就想著和蘇高結婚,有一個小小的家,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就是天堂。現在自已有了身孕難道就這麼輕易的要將它毀滅嗎?多麼無辜的生命!

多麼傷感啊!

她突然站起來,朝著醫院大門走去。一走到門口就見有人拿著相機提著一個包從一輛車裡跑下來,見到她時還怔了一下。田小麥沒有對他有什麼想法,只是站在那兒,看著豪雨如注的天空思忖,這樣走了,李念會不會更加認為她是那種耍盡心思想要以腹中胎兒來向他換取什麼的人?可是,她是真的好猶豫,她怎麼能這樣輕易的扼殺掉一條生命,那是她的孩子啊。

“你在這兒幹什麼?”李念走過來,將手放在她的肩頭,然後將頭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不是後悔了吧?你是不是現在在想,留著它,到時來跟我交換一切你想要的東西?它是最好的籌碼。”

田小麥看著他,那種無處可逃的悲哀讓她絕望得想殺人。她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

她躲開那隻放在她肩頭的手,一臉冷漠地轉過頭朝婦產科走去。

李念追上來拉著她的手:“你想做什麼都無用的,你跟我結婚結定了,你想清楚!”

田小麥冷冷地看著他,抽出自己的手。

“不管你要怎麼樣,剛剛有記者已經拍下來我們的一切,如果你不答應跟我結婚,你知道後果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田小麥徹底崩潰了,再也顧不到自己身在何方,也不顧有沒有記者在現場,發了瘋似的打李念。

李念也不閃躲任由她雨點般的拳頭砸在身上。

越是這樣田小麥越憤怒。

最後打累了,田小麥還是躺到手術檯上去了。她怎麼能生下這個惡棍的孩子?她怎麼能生下這個孩子而成為他一輩子看不起自己的話柄。

由於對蛋白質過敏,不能做無痛人流,田小麥只能忍受冰冷而堅硬的機器在自己體內恣意的摧殘,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竟用這種方式將它剝離自己,心的疼痛遠比身體的疼痛來得猛烈。

閉著眼睛,眼淚簌簌不停地落下,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