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聽到徒宥昊坐在那裡;艱難地扯著嘴角說道:“我也知道不該,可我控制不住……”他那滿肚子的話;就在也說不出來了。

徒宥昊看著天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起的這樣的心思;反正回過神來,眼裡心裡,就只能看見他了。”看著韓昹,“他笑起來的樣子,皺眉的樣子好看,算計人的樣子也好看……對我又好,大家也能彼此交心,在一起的時候,覺得特別開心……”

韓昹被他這一番話說的什麼脾氣都沒了,直勾勾看了他好久,才垮下肩洩了氣地坐到了椅子上,頹然看著徒宥昊,無奈道:“你以前又沒對誰動過心,怎麼就知道自己對他真心還是一時衝動?保不準,你是混淆了友情和感情呢?”

徒宥昊只反問道:“說起交情,我和你認識的時間跟認識賈瑚的時間一樣長,這麼多年,你在我身邊伴讀,陪我的時間還要多些,可我對你,何曾有過任何不對?”

要真混淆了友情惡化感情,他不是該對韓昹起心思才對嗎?

韓昹無言以對,坐在座位上,好半天沒有聲響。徒宥昊也不說話,由著他先想想。他們三個人之間,徒宥昊清冷淡漠,在宮中久了,心計深沉,最是吃人不吐骨頭。賈瑚兩世為人,腦子活絡,往往挖坑把人埋了對方還來謝謝他。就只韓昹,雖也聰明,到底從小被嬌寵著長大,比起心機深沉、不容易相信人的兩人,更加大度溫和些。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在徒宥昊和賈瑚之間做傳信人,調解員,一點點增進彼此的感情。不管是對徒宥昊還是對賈瑚來說,韓昹都是很重要的一個朋友。徒宥昊真心不希望,他為了自己的這份感情,就對自己起隔閡。

韓昹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千頭萬緒夾雜其中,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偏這氣氛卻又凝滯安靜的叫人壓抑,韓昹實在受不住,便靠在椅背上找徒宥昊隨口說話:“外頭傳的那些流言蜚語是怎麼回事?你向來做事小心謹慎,從不出錯。要是隻是一時興起也就罷了,可既然你對子方是認真的,應該不會輕易叫外人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才對。怎麼就那麼巧,被人發現了,還傳的到處都是。”

要說了解徒宥昊的人,賈瑚一個,韓昹一個,徒宥昊的心思,他們猜不準十成十,j□j成卻還是有的。知道了徒宥昊心底的那點小心思,韓昹很快想到了疑點。

徒宥昊也沒想瞞著他,早在他這麼做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是我故意叫人撞見,後面又找人煽風點火,才傳出去的謠言……”見韓昹臉色一變,徒宥昊忙打斷他將要出口的指責,苦笑道,“子方他、就要娶妻了……我、我忍不住……”

只要想到賈瑚身邊以後會名正言順多個人,冠上他的姓氏,死後與他同穴,徒宥昊心裡就是一陣煩悶,一時衝動,就把自己和賈瑚之間的私情給暴露了出來。哪怕不能阻止婚事,最少最少,他也希望賈瑚未來的妻子,能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

韓昹心頭燒得沸騰的火焰便被兜頭一盆涼水,徹底澆熄了。

作孽啊,這是,好好的兩個朋友,結果殿下倒好,動了真心不說,對方還是個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子方他終歸是要成親的。”良久,韓昹才嘆息著說道,“他是嫡長子,繼承家業,延綿子嗣,都是必不可少的。”

徒宥昊突然用手矇住了雙眼,靠在椅背上,苦澀的笑了,低低幾不可聞地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

韓昹莫名便酸澀起來。

胸中丘壑的徒宥昊,什麼時候不是信心滿滿胸有成竹的?何曾有過這般頹喪的模樣?情之一字害死人。到底是該說徒宥昊眼光好挑上了賈瑚這樣的人,還是該說他眼光太差,找誰不好,偏就找上了賈瑚?

韓昹嘆息著看著徒宥昊:“那、你以後是怎麼想的?”連賈瑚要娶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