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信任她。

果然,一會兒迎春過來,聽林黛玉說了心裡煩憂,卻是很溫柔地拿著帕子給黛玉擦乾了眼淚,卻是並不很勸,反而提議道:“何止妹妹你擔心,我也一樣為太太和大哥哥擔心呢,妹妹既然有心,不如和我一起抄寫經書,到佛前為大哥哥和太太祈福好不好?佛祖有靈,也許看在我們這般虔誠的份上,就能讓大哥哥平安歸來,太太早點好起來呢!”

黛玉紅著眼眶:“這樣有效果嗎?”滿天神佛,果然能保佑她心願達成?

迎春拉著黛玉的手:“當然有效。大哥哥保家衛國,護住了邊境一方安寧,太太更是樂善好施,平日積德行善,頭上青天,定是知道的,豈能不保佑這好人安康?我如今在抄金剛經,不若妹妹和我一起?”

黛玉焉有不肯的,聽說自己能為賈瑚張氏做點事,也不掉淚了,忙忙讓人去那筆墨來:“那最好的紙墨來,我一定要仔細抄,供到佛前的經書,可不能怠慢了。”

王媽媽自是趕忙答應,回頭對著迎春好一通謝。

迎春也只抿唇笑笑,並不放在心上。

回頭姐妹倆抄寫經書,果然一筆一筆,皆是虔誠至極,口中只默唸,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賈瑚歸來,張氏大病得愈……

寶玉急匆匆拿著個玉帶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姐妹倆焚香抄書的模樣,原本興高采烈的笑容登時一垮,問道:“二姐姐,林妹妹,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黛玉跟他要好,白了他一眼:“這還用說?當然是在給大哥哥太太祈福抄經啊。太太現在病著,你又不是不知道。”

倒是迎春年紀大,更沉穩些,問道:“寶玉,你從哪兒來,手裡拿著什麼?”

寶玉如今也有六七歲了,聽罷便把手裡的玉帶往身後一藏,忙忙道:“沒、沒什麼。”他開始是沒想到,今兒在賈母那裡翻出了一條彩繡華美的玉帶,腦海裡第一個就想起了林黛玉,巴巴拿了來想在黛玉跟前獻寶,讓她開心開心,卻沒顧慮到府裡如今這氣氛,可不是他玩鬧的時候。大伯母現在病著,他卻沒點心意,還惦記著跟林妹妹玩,這一想,寶玉更是羞慚,把那玉帶往丫頭手裡一塞,也跑了過去:“二姐姐,林妹妹,我幫你們一起抄書!”

伺候他的李媽媽急得不行,自家小祖宗,怎麼能給張氏抄書呢,要叫老太太知道了……“寶玉,二姑娘跟林姑娘都在忙呢,你怎麼還上去,這不是搗亂嘛!”

寶玉平素就不喜歡她,哪聽得進她說的話,白了她一眼:“我為大伯母盡點心意有何不對,你再囉嗦,我去跟老祖宗說去!”

迎春林黛玉瞧著李媽媽被堵得半句話說不出來,都是低低笑起來,寶玉越發來勁,趕了人走:“這裡多得是姐姐伺候,不用你了,你快走吧,我和二姐姐林妹妹一塊兒抄書!”

李媽媽哪裡肯,又見勸不住,只好訕訕往一邊耳房去坐了。

幾個小人兒,便安安靜靜地開始抄經起來,過兩日,賈璉周氏看見幾份筆跡還略有稚嫩的經書,饒是他們年長心思早已深沉,卻也不由為之動容。

稚嫩孩童,赤子之心,正因為年幼還不懂世事,這份心意,才格外叫人感動。

“母親平日,沒白疼了這幾個孩子!”賈璉紅著眼眶把那幾份經書拿到張氏房裡給她看,“母親平日不過對他們七分好,他們已是如此惦念,您對大哥拳拳心意,若是大哥知道您為他如此不保重身體,該如何痛心?!”

張氏躺在床上,撕心裂肺得痛哭起來……

榮國府這邊氣氛有多凝重,二房那頭,王氏就有多得意,揹著人,她是拍桌子笑啊,肚子都有些疼了:“該,賈瑚那小賤種,也有今天!”這些年,壓得他們二房都喘不過氣來。失蹤了?失蹤了好啊,最好是死在異地,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