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一片孝心,樂得張氏合不攏嘴,拍著他的手道:“不用不用,咱們今年莊子風調雨順的,產量極好,除了上交的,留下的夠咱們吃了。你爹最不喜歡這米你不知道?你和你弟弟也不吃,我一個人能用多少?你和四皇子好我知道,不過這些小事,別老去煩他。”

賈瑚並不在意:“母親你別擔心,別看他是皇子,好說話著呢。十幾年交情,他沒那麼小氣。前兒他還讓我謝謝您給他做的扇套呢,說是那老鷹繡的特別好。”

張氏聽賈瑚說徒宥昊好說話,暗自撇嘴,京裡誰不知道四皇子是個霸道人,這還沒開府出來,在宮裡就敢跟太傅明火執仗的對上了,遇到不順心的,捅破天去也不肯受半點委屈,直來直往的,雖說沒心機不會叫人心裡犯嘀咕,也沒事讓人下不來臺的,也實在脾氣太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徒宥昊擺明了是個與皇位無心的,這些年皇帝對他這個長成的皇子也算寬容,自己是絕不容許賈瑚跟他混在一起,還跟錦鄉侯府的韓昹一道,三人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自己也是看在賈瑚的份上,才時不時捎了東西給四皇子,並不是圖他什麼,不過是有心幫賈瑚打點關係而已。

“四皇子喜歡就好。”淡淡帶過這話題,張氏埋怨賈瑚,“你啊,就知道到處跑,誰家兒郎科舉後,不是在家休息,反而跟你一樣,一出門就跟丟了似的?放榜沒幾天了,你這樣出去,讓人看到了,還當你十拿九穩了呢,人言可畏,你也不經心。”

賈瑚笑笑,卻是成竹在胸:“人生在世,哪能盡看別人眼光?我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怕他們做什麼。再者他們在家休息,那是在貢院裡累著了。大男人,不過圍在貢院裡幾天,身子就撐不住了,還有躺著被抬出來的,身子骨未免太弱了!我豈能和他們一樣?”

“就你歪理多,我啊,說不過你!”瞪了他一眼,張氏說起這個,掌不住又笑了:“你才回來怕不知道,你二叔那邊,珠哥兒病了。”

賈瑚挑眉:“病了?怎麼昨兒還沒聽說啊。”

張氏撇著嘴不屑道:“還不是那邊怕丟臉瞞著?當初你要習武,那邊說了多少風涼話,好想你習武就讀書無望了一般,虧得你還好心勸說珠哥兒一起習武強身,那邊斷然就給拒絕了。如今好了,平日你們兄弟站一起,你就比他氣色看著好,現在一同下場,你活奔亂跳精神奕奕的出來,第二天就能打馬滿京城的走,那位聽說在貢院的時候就撐不住了,得了風寒,一直在家裡養著呢,昨天晚上似乎是吃了酒還是怎麼的,早上就起不來床了,實在瞞不下去,這才叫那邊透出了風來。不然,他們能說實話叫咱們看熱鬧?你沒聽到才是正常的。”

賈瑚不免也是搖頭。這些年,因為兩家矛盾的日益激化,賈珠和他更是生疏了,他又在徐家讀書,賈珠去了族學,兩人常年不在一起,不過給賈母請安、過年過節時見上幾面,雖然是堂兄弟,如今怕還不如陌生人呢。此次科舉,賈珠更是存了心要和他爭,聽說是徹夜徹夜不眠的看書,他本來就體弱,這般苦熬,身子受得了才怪了。

“這般下去,就算他中了舉人,再要過殿試,他那身子,怕也熬不住。”

張氏不喜賈政王氏,便是知道賈珠算是不錯的孩子,聞言也只道:“那能怪得了誰?他的身子,他自己,他父母都不在意了,我們這些親戚,也不過說上幾句,他聽得進去嗎?我也不是沒提過,那邊還當我是想要耽擱他的前程呢?不識好歹的,有什麼後果,也是他們自己造的。”

說著又想起件事兒來,拉著臉對賈瑚道:“早前你說要科舉後有了功名再說親,如今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既有把握,你的親事也合該說了,再晚就沒什麼好姑娘了。”

賈瑚只道她危言聳聽:“選秀將至,誰家姑娘不是準備著待選,有的是您挑的。母親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