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憨厚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推車,手足無措的看著被他撞到的人。

“無事,無事。”

李桐拍拍衣衫下襬,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從那鬼市後門當中走出之後,方上了街道。

一時不察,便被這個漢子迎面撞了上來。

不過,沒什麼事,問題不大,他也沒有躺地下不起來的惡習。

和善的朝那漢子笑笑,便準備轉身離去。

“咦!”

突然間,他發現眼前這人有些莫名熟悉。

過往的記憶浮現,沉痾堂前、雪天,笑著訴說的憨厚青年。

哦,原來是他啊!

李桐心中有了答案,眼中莫名多了幾分笑意。

準備離去的步伐頓住,將手中旗幡一舉,亮出上面的兩行大字。

打量一番他的面色,溫和的笑道:

“小哥,我看你這眼窩泛黑,神色不振,正是積久操勞之相。”

“若再不做緩和休憩,恐怕於身體無利啊!”

憨厚男子頓了下,神色小變。

終究還是扯出一抹苦笑,對李桐化身的遊方郎中抱拳:

“先生好意在下心領了,但因生計所故,卻是一時難以停歇下來。”

頓了頓神,有幾分無奈。

“先生若是無事的話,那在下便不多做打擾了。”

生活所迫嗎......

李桐看著他不復當年發自內心笑容的臉面,心裡兀自嘆息一聲。

躲過了白衣的上下清掃,卻又難逃在這世道壓迫下的生活困苦。

好死不如賴活著,在他身上似乎得到了真實的體現。

難說這種事情是好是壞,李桐只當是一個旁觀者。

以此時的身份,給了一個最為合適的幫助。

他說了個尋常三五味藥的方子,用來輔助睡眠之用。

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相當於昏睡藥的縮略般。

但卻能讓人以最快的速度入睡,一夜好夢。

未收下他帶著不捨從衣物中摸索出來的幾枚銅錢,李桐搖晃著旗幡轉身離去。

留下身後那有些愕然的憨厚漢子,以及一眾圍觀群眾詫異的眼神。

“這人怕不是有病吧?”

“怕是病的不輕,別人撞了他,不索要錢財便罷,竟然還免費為人看病?”

“試問天下間,竟然還有此等好事!”

“嘖嘖嘖,我看其中有詐,這兩人怕不是一夥的,在作秀給我等看,大家可不能上當了。”

“是極、是極!”

如此言語,引來一片附和聲。

繼而,伴隨著當事人的離去,做鳥獸四散。

李桐並不在意那些好事之人的議論。

神色淡淡,只當與自己毫不相干。

此時腦海中,卻是在想著男子為何會恰巧與他前後腳從那黑市當中走出。

“推車,藥物,商戶......”

一系列的線索組合起來,再結合之前周不二送來的訊息。

一個既讓人覺得有些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出現在腦海當中。

“蘇末啊,蘇末,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復仇,便真的意味著要拋棄一切?就連祖宗傳下來的基業也不要了?”

李桐輕輕搖頭,一時有些想不通那個女人的腦回路。

旋而腳下的步伐又快上了幾分。

向著與周不二約定相見的茶樓所在之處,快步走去。

......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