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男人能忍受一個太端莊的老婆,而且還有症狀不輕的戀父情結。

真是難為牟允中了,竟可以忍受她兩年之久!教鄒懷魯對牟允中更加欽佩,值得衛道人士撰寫一本“烈男傳”。

“姐夫的忍者龜功是一流的,更何況龜背一向不長毛,這回你是怎麼惹毛他的?”

“我也沒折磨他啊,只是好心提個議罷了。”

“你做了什麼提議?”

“只不過是幫他介紹女朋友罷了,誰知道他就嚷著要離婚。雖說合約也差不多到期,本該就此散的,但是我認為兩人在一起生活也不錯啊。”

鄒懷魯瞠目看著眼前的女人,愕然不已!

“你說不錯?我有沒有聽對!”鄒懷魯諷刺地挖苦:“你是打算要他當和尚,天天聽你叨唸老爸多威風、魅力,是不是?你為什麼不發發慈悲送他一把刀子,讓他自我了斷?”

“我也沒要他當和尚。我說過了,他若想出外發展、解決生理需要,我是舉雙手贊成的。而且我幫他找的女孩還是他在我們婚前結識的女友,反正他們也上過床了,只要她不嫌棄做小的話,我也願意把一半的財產讓給她。”鄒嫻一臉無辜地申辯,“更何況,人家都點頭了,我不知道他幹嘛還拿喬!”

如同他遺傳到父親的血統,鄒嫻可能也中了奶奶那種男尊女卑的毒了。這讓他差點滑下椅子。原來他老姐和奶奶一樣不學無術,除了習慣自導自演“碧雲天”,還兼任皮條客!

“胡鬧!老姐,你到底用不用大腦思考啊!孰可忍,孰不可忍,姐夫好歹也是個有骨氣的大男人,你看扁他也就算了,還這樣汙辱一個男人的自尊,他沒當場掐你脖子算你走運。如果換成是為盼這樣對我的話,我會選擇吞金自殺……”突然,他接觸到老姐一臉感動不已、又戀戀不捨的表情時,警戒地問:“你幹嘛對我擺出那種臉?”

“小魯,可不可以請你再發一次脾氣?你剛才罵我的樣子像極了爸爸。”

他的臉都歪了。“拜託你,醒醒好不好?世界上的好男人絕對不止爸一個,你每次都拿他做擇夫的準繩,是很不公平的。我跟你保證,論品行、操守、氣質、魅力、身材、相貌,大姐夫絕對比色老爹好上一倍!”

“可是他沒企圖心,老爸那麼想栽培他,他卻一屑不顧。”鄒嫻不滿意老弟的譴責。

“那才是一個有志氣的男人該做的!我看不出來你們有必要生活在一起,唯有離婚一途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你才三十一,姿色不差;姐夫也不過三十三,以他上等的條件,多的是善良女子要嫁他。你何必折磨人家,浪費彼此的光陰。” 鄒嫻拿出手絹擤了擤鼻涕,露出羞澀的表情,“哎呀,反正我不想離婚就是了。基本上,我覺得你姐夫人品還不錯,真要臨時找更好的丈夫恐怕還不及他十分之一。你到底幫不幫我忙?”

“不幫!”

鄒嫻的眼神轉黯,“就幫我問問他嘛!看他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哪來那麼多美國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你覺得我的事很無聊嗎?好吧,那只有等我離婚搬回家住後,在奶奶面前搬弄是非了。也許我說任何話,奶奶都聽不進去,但有關為盼的壞話,她老人家卻是愛聽得要命。你就慢慢等吧!”

當鄒懷魯趕到牟允中位於士林的骨董店時,已是向晚時分。

兩個男人沉默不語地喝著茶,十分鐘後才開始話家常。其實,主人也知道,這位貴客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大姐夫近來的生意做得相當不錯。”

“哪兒話,小本生意,慘澹經營,比不上鄒大少爺的成就。”穿著一身輕便服的牟允中半挖苦、半嘲諷地說著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