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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諱言,他很少想起她。
也許是藉口,在這些幾近戰鬥的日子裡,他幾乎沒空去回想有關於她的點點滴滴,只允許模糊的影子飄過。
爛人。
他想起她脹紅著臉,握緊拳朝他大罵的激動模樣,當時他迷惑,至今仍想不通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罵他?
唉!
他倚著房間窗臺邊,仰天長嘆,無意間發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貝兒。
“貝兒!”一旦鎖定目標之後,他即毫不猶豫地跳出窗臺,追上正行經他家院子的她。
餘貝兒緩緩轉身,大大的眼睛依舊不改輕藐的睥睨,小小的嘴巴仍然掛著嘲弄的笑容,不客氣地說聲:“你回來了?”
是的,他回來了,而且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如此,他們怎麼會一吵就是好幾年不說話?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只得點頭。
“我看你這幾年來混得很好嘛,外表很稱頭。”餘貝兒依舊不改本性,出口便要傷人。
“不像你這麼邋遢。”遊子商直覺地反應,一出口便知道自己錯了,幹嘛這麼衝動?
“我搞藝術。”她的下巴拾得老高,彷彿她有多了不起。
“我也搞藝術,但卻不會把自己穿得像個野人。”再一次地,他想打自己的嘴巴,老是剋制不住情緒。
“你那不叫藝術,是垃圾,不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他的情緒不佳,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口氣一樣火爆。
“廣告也是藝術的一環。”他咬牙切齒。“別以為你把自己的外表弄得像外國那些街頭藝術家,就代表你高人一等,那是個笑話。”
午後的微風吹拂過廣闊的院子,吹動他們頭頂上的樹葉,也吹動他們身上的衣衫。
他們僵在原地,手握拳頭隔空較勁。一個是身穿亞曼尼真絲襯衫,腳踩上萬塊皮鞋的都市貴公子;一個是披掛五十塊錢T恤,牛仔褲洗到泛白的鄉下貧窮少女,都用著同樣熾熱的眼神,意欲殺死對方。
餘貝兒首先開炮。
“如果你那些沒格調、沒水準兼亂七八糟的廣告也能叫藝術的話,那全天下的藝術家都死光了,也想不出比你那些廣告更沒水準的東西。”
“至少它們有看頭。”他亦不客氣的反擊。“你口口聲聲說正統的藝術有多偉大,結果卻賺不了一分錢,只能擺著當存貨。”甚至廢料。
“存貨又怎麼樣?總比你只懂得把女性的衣服脫光,在上面灑滿玫瑰花瓣,大聲說某某日報有多好看騙吃騙喝來得強!”
“那是一種行銷手法,笨蛋。那份日報本來就是專為女性設計的八卦報紙,用玫瑰花來隱喻最適合不過!”
“哈,這是什麼鬼話?大黃菊花也是花,你怎麼不把它一片一片拆下來,還比較節省。”分量較多。
“很好的建議。下次如果有墓園找我代售墓地,我一定把你這個idea記起來,熱情運用。”用到它著火為止。
“那最好。”她嗤之以鼻。“不過千萬記得別跟人說是我的主意,我不想跟你這麼沒水準的人扯上邊。”降低她的格調。
“我什麼時候沒水準了?”他氣得眯起眼。
“無時無刻。”她抬高下巴冷哼。“從你做的那些廣告就知道你這個人有多沒格調,你那些廣告根本是垃圾,一點藝術價值也沒有。”還敢跟人家說大話。
“我不需要藝術價值,我要的是賺錢!”
“想也知道,否則你就不會光是製造垃圾,做出那些沒水準的東西!”
頓時口水與拳頭齊飛,兩人扭打成一團。
對遊子商來說,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誣衊他的專業能力。他或許沒有她那麼懂得正統藝術,但對於流行的掌握度方面,絕